“我累了,咱們回家吧。”莫小粟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對方一程低聲說了一句。
方一程眼神一黯,隨手脫下自己的大衣,給莫小粟披上,摟住她的肩膀,兩人一起離開。
莫小豆有些歉意地看了錢薇薇一眼,不過大概隻要自己離開,張欣悅也不會特意去為難她吧。
兩人剛剛離開別墅區,寂靜的夜空中伴隨著一聲輕響,綻放出絢麗無比的禮花。
莫小粟收住腳步,抬頭仰望。無比絢麗奢華的禮花在空中競相綻放,一瞬間便消散開來,然後是更多、更美的禮花接二連三的綻放、消失。很美,很短暫,就像她和蕭安東的戀情。
或許這甚至不能稱之為戀情吧?莫小粟自嘲地笑著,誠如張欣悅所說,豈知這一切不是蕭安東的報複呢?隻是,看著映亮了夜空的禮花,莫小粟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另一個如此絢爛的夜晚……
“安東,這次幫我安排工作的事情真是多謝你了。”莫小粟有些局促地從包裏掏出一隻領帶夾,雖然不大,可這是她目前唯一能夠買得起、送得出手的奢侈品。
蕭安東接了過去,靜靜地打開,然後抬頭緊緊盯著她:“很別致。小粟,可以幫我戴上嗎?”
莫小粟分明看到麵前這個高大的男人臉上的期待很緊張,猶豫了一下,鬼使神差的點頭,伸出手去。
當她的手正要離開蕭安東的領帶時,被他一把握住。
“小粟,雖然曾經被你拒絕過很多次,但是我今晚還是想問你最後一次,我可以追求你嗎?”
莫小粟的心輕鳴一聲,終究是帶著幾許慌亂點了點頭。那一瞬,她清楚地看到,蕭安東的眼神是那樣的歡喜,他毫不猶豫地把她緊緊摟住。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溫度,莫小粟漂泊已久,疲憊不堪的心靈徹底放鬆了下來。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還給你準備了一份驚喜。”不知過了多久,蕭安東才放開了她,回身從後備箱裏取出一樣東西。
“冷焰火?”莫小粟一愣。
“點燃它!”蕭安東溫柔地笑著看她。
當莫小粟手執那隻被點燃的冷焰火時,腳下的山底處突然綻放出滿山的煙花,也是這樣映紅了整個夜空,在空中燃燒出幾個大字:“莫小粟,生日快樂!”
“可是安東,其實今天,不是我的生日。”莫小粟有些尷尬。
“我知道。可是,我想給你過個生日想了很多年了,所以今天你給我打電話說要感謝我的時候,我就準備了這些。”蕭安東的眼睛在焰火的映襯下顯得那樣深情,“沒想到,我這麼多年的心願在今晚,全部都實現了!”
莫小粟想笑的,可是不知為何笑著笑著卻哭了起來。蕭安東再次擁她入懷,在她耳邊輕語:“小粟,隻要你肯要,我可以把一切都給你。”
她靠在他的懷裏越哭越厲害,直到他在耳邊輕笑:“小粟,再哭下去咱們倆個的衣服都要被燒完了。”
莫小粟愕然抬頭,才發現自己手裏的焰火已經把兩人的衣服上都灼出斑斑印記。
“哎呀!你怎麼不早說!”來不及擦幹眼淚,莫小粟心疼地大叫。
“沒關係,一件衣服而已。”
“什麼啊!你每件衣服都是奢侈品當然可以不在乎,我怎麼能不心疼?我身上這件大衣可是我攢了很久的錢才買的,我就這麼一件好衣服……”莫小粟說到一半,尷尬地收住口。
蕭安東的眼神閃了閃,深深地看著她,“我舍不得放手。我隻怕這隻是我的一個夢,隻要我一鬆手,你就會不見了。”
……
是嗎?莫小粟看著重新歸於黑暗的夜空,扯動嘴角笑了。蕭安東給了她一個所有女人都憧憬的最美好的夢,現在,是該夢醒的時候了。
“走吧。”方一程的車悄無聲息地停在她身邊。
莫小粟木然的上了車。
“去哪裏?”
莫小粟低頭沉默片刻,報出一個地名。方一程沉默著發動了汽車,卻遞過來幾張紙巾。莫小粟沉默地接了過來,擦拭著自己身上的汙漬。好像自己今天所有的狼狽都被這個男人看在了眼裏,而兩次搭車,都是帶著一身的異味兒。
“需要我送你上去嗎?”方一程客氣地詢問。
莫小粟眼神空洞地搖頭,勉強自己對他微笑著道了謝,然後下車。她如牽線的木偶一般上了電梯,按下樓層按鈕,從包裏找出鑰匙。
推開房門,她在門口站了很久,才邁動僵硬地雙腿走了進去。入目的是奢華的裝修和家具,莫小粟木然的看著這一切。這是她第二次來這裏,第一次,是在那晚接受了蕭安東的表白之後的第二天被他帶了過來。
衣帽間裏滿滿當當地奢侈品牌的衣服、鞋子、包包,梳妝台上名牌的化妝品,還有保險櫃裏耀花雙眼的珠寶首飾,當時她愣愣地看著那一切。而蕭安東,隻重複了一句話:“小粟,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