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裏是什麼?”莫小粟見他的確好好兒的,略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問他,剛才安睿還好好兒地,突然被嚇成這個樣子,當然是被包裹裏的東西嚇到了。
“別去看!別去看!很嚇人!很嚇人!”安睿小小的身體都在顫抖,顯然是被嚇壞了。
“安睿不怕!沒關係,我們是在自己家裏,什麼都不用怕!”盡管心裏又驚又疑,莫小粟還是先安慰他。
“我不怕!我是男子漢,我要保護你和弟弟!”安睿漸漸鎮定下來,給自己打著氣兒。隻是他會不由自主地朝地上那個東西瞥一眼,然後渾身就會不可抑製地顫抖的更厲害。
“安睿,既然你害怕,我就去把那個東西撿起來扔出去好不好?”莫小粟察覺到了他的動作。
“不行!不行!你不能去看那個!”方安睿使勁兒搖頭,兩隻小手死死地拽住她的衣服。
“沒關係,我是大人啊!”
“不行!不行!”安睿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你是女人!我是男人都這麼怕,你更會被嚇壞的!還會嚇著小弟弟的!快給爸爸打電話,讓爸爸回來把那個東西扔出去!”
莫小粟看了看時間,正打算繼續說服安睿,突然卻想到了自己昨晚上和方一程的談話,略一猶豫,撥通了方一程的手機。
方一程接到電話,十多分鍾就趕了回來。
“爸爸!你要當心,那個真的很嚇人的!”安睿見他彎腰去拾地上的東西,立刻叫了起來。整個人一麵躲在莫小粟的身後,一麵不放心地探頭出來看。
“安睿,怕就別看了。”莫小粟安慰著拍拍他的手。
“知道了。”方一程皺著眉看看地上的東西,還包著一層黑布,四四方方的,被這樣扔在地上,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麼嚇人的。
“背麵!背麵!”安睿見爸爸把東西撿了起來,小小的身軀又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還不忘提醒他。
方一程把手裏的東西翻轉過來,臉色一沉,伸手把上麵的黑布順著被安睿剪開的小縫兒一把撕爛。
“一程,裏麵是什麼?”莫小粟覺得空氣裏好像一下子多了什麼,凝重地讓她開口詢問都變得有些艱難。
方一程沒有說話,沉著臉打量著手裏的東西。這東西竟然是一張被放大了許多倍的照片!確切地說,是一張一個女人墜樓之後慘不忍睹的場麵!地麵上大灘大灘刺目的血跡,女人被摔得完全變形顯得無比恐怖的頭部和扭曲地肢體……而通過安睿先前劃開的那個小口子,能看到的正是那個女人血肉模糊的頭部,難怪安睿被嚇成那個樣子!
“一程?”莫小粟的聲音帶著緊張。
“沒什麼,有人惡作劇罷了。”方一程隨手扯了張報紙,把那照片裹了起來,直接塞進了他自己的手提包裏。
“讓我看看。”莫小粟有些不相信。
“不行!”家裏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異口同聲。
“會嚇壞弟弟!”
“不利於胎教。”
這兩人接著又說出來意思相近的兩句話。
“對了,剛才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好在家政服務公司,不過還沒選到合適的人。”方一程岔開了話題。
莫小粟雖然還想追問,但看他明顯不願多談,也隻好按下了一肚子的驚疑。
“沒關係,慢慢找,也不是什麼急事兒。”
“明天我再去看看。”
方一程第二天卻沒能再去,因為這天晚上半夜,安睿就發起高燒來。
“肯定是白天被嚇著了!”莫小粟皺著眉,心疼地看著安睿被燒的紅彤彤地臉蛋兒。
“已經吃過退燒藥了,應該很快就沒事兒了。你先去休息,我明天早上就帶他去醫院。”
“我睡不著,還是看著他放心。”
兩人爭執了半天,最終莫小粟還是和方一程一直守到了天亮。但方一程卻堅決不允許莫小粟再跟著去醫院。
莫小粟也知道自己現在行動不便,去了也是添亂,隻好叮囑幾句就目送方一程抱著安睿出了門。
晚上沒睡好,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允許勞累,是應該去補覺的。可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她卻怎麼都睡不著。心裏沒來由地傳來一陣陣煩躁,讓她怎麼都無法入眠。
這時,門外又傳來了門鈴的響聲。
莫小粟心裏一驚,不知為何,不過是普通的一聲門鈴響,她的心卻立刻慌亂起來,側耳傾聽,的確是自己家的門鈴在響,莫小粟深深吸了幾口氣,慢慢地從床上挪到了門口,從貓眼兒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