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程?是你吧?是不是有什麼進展了?是找到安睿了嗎?”莫小粟急切地一連串發問。
“莫……小……粟……”
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顯得無比陰森和恐怖。
“你、你是誰?”莫小粟的心髒好像一下子被攫住,停止了跳動。
“刀……刺在身體裏好疼……好疼……你欠我們家的……該還了……該還了……”
“你是誰?你是誰?”莫小粟發瘋般地大叫。
“什麼事?”
屋裏突然亮起刺眼的燈光,馮英搓著眼睛,一臉茫然。
“有人、有人打電話給我……”莫小粟渾身顫抖著。
“哪有人打過電話?我怎麼沒聽見電話鈴響?”馮英一臉不解,披上外衣拿起莫小粟掉落在枕頭上的手機看了看,又遞還給她。
莫小粟淒厲地叫聲引來了值班的護士,“怎麼回事兒?”
“我也不知道。我睡著了,突然聽到她叫了起來。”馮英對著護士解釋。
“你怎麼了?”護士走到病床前。
護士皺了皺眉。
“真的……”莫小粟急切地拿起手機,翻開通話記錄,頓時愣住。上麵分明顯示剛才沒有任何來電!
“怎麼會這樣……”莫小粟失神地喃喃自語。
“我會把病人的異常情況告訴醫生的,要是再有什麼異常,記得及時告訴我們。”護士同情地看了莫小粟一眼,對馮英交代。
莫小粟沒有辦法再入睡,方才那是幻覺嗎?可為什麼感覺如此真實?
她一閉上眼睛,就好像能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該還了……該還了……”
莫小粟猛地睜開雙眼,分明看到有個身影在門前晃悠了一下。馮英說她大概是做了噩夢,所以這次沒有把燈全部關掉,而是留了一盞。因此莫小粟甚至能看清那個人影高大,似乎是個男人。
“誰在那兒?”她顫抖著問。
沒有任何回答,門前也沒有任何動靜。
莫小粟緊緊地盯著門縫那裏出現的一張紙,深呼吸了幾次,看看好像睡著了的馮英,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她努力控製著心裏的恐懼,用顫抖的手撿起來地上的那張堆著著的紙,緩緩打開。
一個女人的麵孔出現在紙上,對著她猙獰地笑著,嘴巴一張一合,嘴角還留著閑心。
“該還了……莫小粟……該還了……”
“啊!”莫小粟尖叫著把紙丟在了地上。
“這、又怎麼了?”馮英後知後覺地起身,愕然地看著莫小粟蹲在牆角瑟縮成一團哭泣。
“那上麵……那上麵……”莫小粟驚恐萬狀地指著飄落在不遠處的那張紙。
“這不就是張處方紙嗎?”馮英走過去撿了起來,翻看了一下,很疑惑地說,“大概是哪個醫生不小心撕掉了飄進來的,這有什麼?”
“那上麵……那上麵明明有……”莫小粟顫抖的牙齒相互碰撞著,無法說出完整的話來。
“這是空白的,啥都沒有。”馮英把紙攤開,在手裏抖了抖。
“不會的!怎麼會這樣的?”莫小粟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張的的確確就是空白的處方。
“我去找護士。”馮英歎了口氣,走出了病房。
第二天,再來探望莫小粟的錢薇薇就被告知,莫小粟的精神狀態已經很糟糕了,醫生建議他們轉去專門的精神病醫院。
“鑒於病人眼前這種情況,我們不建議繼續妊娠。”醫生這樣告訴錢薇薇。
“這不行!這個孩子對她很重要的!”錢薇薇的眼圈兒紅了。
“可是病人的情況如果再不積極治療,後果會很嚴重的。現在不將胎兒引產,很多藥物和治療手段都沒有辦法使用。”醫生歎了口氣,“你們還是盡快把病人的丈夫找回來,讓他和其他家人商量一下,趕緊做決定吧!”
錢薇薇出了醫生辦公室,躲在衛生間裏偷偷地哭。
“喲!這不是薇薇甜品的老板娘嗎?”張欣悅的聲音卻突然從邊上傳來。
“怎麼是你?”錢薇薇擦了擦眼淚。
張欣悅當然不會告訴她自己是流產之後因為一直恢複的不大好來拿藥的,於是隻是笑了笑,挑眉道:“你不會是被男人甩了自己偷偷跑來做人流的吧?”
“你才被男人甩!你全家都被男人甩!”錢薇薇瞪了她一眼,怒氣衝衝地摔門而去。
“賤丫頭!敢罵我!”張欣悅怒氣衝衝地追了出去,卻發現錢薇薇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