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要是都收拾好了,明天就搬過去吧。”方一程提議。
“幹嘛這麼急?”莫小粟有些不解。
“那邊小區的安保係統比較先進,閑雜人等不容易跑進來打擾你。”方一程看看莫小粟高高隆起的腹部。
莫小粟聽了便也沒再反駁。隻是等她們搬進新小區之後,她才發現方一程指的“閑雜人等”竟然是董芳華!
“莫小粟!你這是什麼意思?居然不讓我進去?我可是你婆婆!”莫小粟下樓買東西,剛剛一走到大門口,就被氣急敗壞的董芳華攔住。
“我什麼時候不讓您進去了?”莫小粟莫名其妙。這個小區對來訪人員的確控製的很嚴格,沒有業主卡是絕對不允許隨意入內的,但是如果來訪的是業主的親友,隻要說明情況,就會有保安帶著到單元門口用門禁對講係統和業主聯係,一旦確認了身份,保安還會把來訪人員送到業主家門口。可莫小粟很清楚,自己剛才在家裏的時候,門鈴根本沒有響過。
“你別狡辯!你這樣虐待老人是會被天打雷劈的!”董芳華早就算是和她撕破臉皮了,這會兒罵起她來可是半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兒?”莫小粟把目光投向一旁尷尬的保安。
“是方先生交代的,如果這位女士來訪,不必詢問業主,直接拒絕入內。”保安解釋。
“聽聽!聽聽!還不是你攛掇的!要不然方一程怎麼會這麼做!”董芳華臉漲得通紅,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因為覺得受到了羞辱。
“一程這樣做,肯定是有原因的。”莫小粟垂下了眼瞼,側身朝一旁走去。
董芳華頓了頓,追了過去。一麵追一麵叫道:“什麼狗屁原因!都是你幹的好事!”
莫小粟找了個無人的拐角站定,淡淡地看著她,“你養育了一程二十年,為什麼會跟他鬧到今天這個地步,難道就不能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你也知道我養了他二十年!可我養了什麼?養了一頭白眼狼兒!他還嫌不夠嗎?還要逼死我兒子嗎?”
“您這話我聽不懂。”
“別裝糊塗了!難道不是你們合起夥兒來說商量著奪走屬於我兒子的財產嗎?”
“沒人覬覦你的財產。”莫小粟被她的話激怒了。
“你想騙誰?老方現在被那個野種迷昏了頭,看自己的親生兒子怎麼都不順眼!這全都是拜你們所賜!”董芳華的話越來越難聽。
“一程也是爸的親生兒子!”莫小粟的臉都氣白了,“沒教育好兒子是你的責任,關一程什麼事?就算他來到你身邊是一個陰謀,可是你別忘了,這個陰謀的主使者不是一程!他做錯了什麼?他那時候還不過是個孩子!”
“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他一直感念你的養育之恩,一直對你的各種刁難心存隱忍,甚至就連安琳娜被你安排的男人勾引走這種奇恥大辱他都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你胡說什麼……”董芳華的臉色發白了。
“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裏有數。不要以為人人都會被你蒙蔽。我們不說,隻是因為顧念你曾養育了一程,可是,這份寬容和忍讓都是有限度的!”
“她說的,都是真的?”莫小粟話音剛落,兩人身後傳來方天的聲音。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董芳華麵色灰白,錯愕地看著丈夫和方一程並排站在身後。
“我在問你,小粟說安琳娜跟別人跑了,是你故意安排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方天氣的直發抖。
“是又怎麼樣?”董芳華突然不顧一切地嚷嚷起來:“你是怎麼對我的?你是怎麼讓我像個傻子一樣把這個野種抱回家養大的?你把我的尊嚴和感受放在了哪裏?”
“所以……你就處心積慮地報複一程?”方天額頭青筋直爆,“當年逼她離開方式集團在北京辦事處,也是你做的?”
“是!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越來越器重這個野種!一鳴才是方氏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董芳華紅著眼睛嘶吼。
“所以,你就忍心,讓你自己養育了二十年的孩子,獨自一個人帶著才滿月的安睿,丟掉了工作,灰頭土臉的離開?所以,你就告訴我,是一程為情所傷,自己要離開北京的?”方天的聲音都在顫抖。
“是又怎麼樣?”董芳華反問:“這和你對我所做的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我一直以為,你還是那個善良賢惠的董芳華,就算因為我曾經對不起你而變得偏激,也不至於喪心病狂。可是,我錯了。”方天看著董芳華一字一句緩緩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