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柔地對她笑說：“何夫人那裏還要你跟她打麻將呢！”連他說話的語氣驟然柔軟，就像在床邊纏綿密語的夫妻。
蘇夢菲遍身都起雞皮疙瘩，感覺身上有蟲子在密密麻麻地爬呢！
嘖……說話的口氣不用這樣吧！
嚇得蘇夢菲更不敢跟莫尚玉走了，但莫尚玉不聽她的，執意帶她走，目的就是不讓她跟他認為不爽快的異性在一起。
好吧，呼……
蘇夢菲無奈，任由他拽到何夫人那裏去。
“姐夫，我可不會打麻將。況且我也不喜歡打麻將！”蘇夢菲一邊被動地跟莫尚玉走，一邊聲明又提醒道。
“可以學嘛！”
“不行，未滿十八歲的少年決不許賭博！”蘇夢菲大聲說道，刹住車地站住了。
莫尚玉被迫地停住了，不小心拽著她胳膊上的手滑脫了。
“你說什麼？賭博！”
“沒錯，就是賭博，打麻將也是賭博中的一種！”
蘇夢菲鐵青著臉，一提“賭博”二字，就表現出不共戴天的仇恨。
“誰教你的？”莫尚玉有點哭笑不得，越來越對她感興趣了。
“我們學校都這麼說的，當然……我美國的媽媽和爸爸一直教育我人生最慘的八大事件覺不能做，麻將也就是賭博的其中一種，是最不能犯的！否則遭殃的就是自己。”
“呃……你家管得還挺嚴，連打麻將都禁止。”莫尚玉莞爾笑道。
“那當然，很多人因為打麻將欠了一屁股的債，搞的家裏雞犬不寧，最後嗜賭人就上吊自殺了。”
“不至於吧？哪有這麼嚴重。”
“嚴重可大啦！賭一次就深陷其中，恐怕一輩子都拔不出來了！怎麼你很想看到我因為賭博也要自己的家人搞得不安寧，最後我也要步入嗜賭人的塵路上吊自殺？”蘇夢菲眯起了眼睛質問道。
好像他導致她所想的那樣，也太離譜了吧！
莫尚玉笑著搖搖頭，心想：她這麼會為家人著想，算了，不逼她了。
“好吧，既然你不喜歡打麻將，那就和我一起看戲吧！”
“看戲，看什麼戲啊？”
是啊，在這不發達的時代裏，除了老電影院，哪有文藝演出的戲？
“京劇，你不知道吧？”莫尚玉問道，眼睛直望她垂下去的眼瞼。
“啊，京劇！哇！那不是古代最悠久的京劇嗎？”蘇夢菲倏地抬頭，碰上了莫尚玉深情的目光，然而她感受不到那眼神，兩眼直冒罕然的目光。
她的一生還從來沒怎麼看過京劇，曾經在電視裏播過，不過她隻是路過就換台了。
“看來你也知道京劇——”他話沒說完，蘇夢菲一聲“當然啦”蓋住了。
“世界上誰不知道中國有個古老的戲曲就是京劇，除了京劇還有越劇，還有什麼廬劇！”她蹦出了好多她在二十一世紀所聽說的名詞。
莫尚玉對她對京劇的了解，木訥了一下，從沒想到生活在美國很久的關雪媛連京劇、越劇、廬劇都知道了。
還好，在這眾多的戲曲中，蘇夢菲最擅長愛看的就是越劇了，好在她在家裏稍微看了一些越劇的戲曲。
“那就跟我走吧！咱一起看！”莫尚玉一把拉住蘇夢菲朝裏麵走去。
“哎，等等！”蘇夢菲站住了腳，“你姐姐怎麼辦？”
“這你不用管，隻跟我走就好，我姐姐自己做什麼，你不必擔心。”說完，他拉著她提步走，這一次他不再讓蘇夢菲猶豫地不走了。
蘇夢菲跟莫尚玉走過了人群，出了舞池的圈子，貌似到了後台，有一扇門，他帶著她鑽了進去。
棗紅色的簾子一撩開，裏麵坐席已滿，再看在座的除了穿軍裝的男人，沒有別的女人在場。
嘖……他們在看什麼啊？
蘇夢菲把目光往台上看時，有兩個畫臉譜，身穿戲服的演員正刀搶弄棒，這不就是演京劇嗎！
“呃……姐夫你走錯了吧？”蘇夢菲見不到裏麵有女人在場，轉身欲要回去，不料莫尚玉筆挺的軍裝擋住了她的去路。
“沒走錯，我們進去吧！”
“不要！”蘇夢菲脫口而出，喘了口氣，道：“姐夫，你沒看到這裏全是男人，沒一個女人。”
“怎麼沒有女人，你還嫌不好意思了！”莫尚玉笑著扭轉她的肩膀，朝向簾子後麵，給她指道：“喏，那不就是嗎？”
蘇夢菲眯起眼睛仔細看去，隻看到一身黑色女式西裝，剪成短發的女子正背對著他們，爾後她似乎等的那個人還沒過來，倏地扭頭看去正好看到站在門口的莫尚玉和蘇夢菲。
她看到莫尚玉就表現出燦爛的笑容，抬手跟他打招呼，但很快一看到蘇夢菲她的臉和手都僵住，慢慢停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