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靜了一段時間之後,因卡道拉斯教導所被襲事件,關於凱特爾的各種傳聞被再次點燃了。血之暴君,雪萊伊的瘋子之類的傳言被傳地沸沸揚揚。就連長在深宮中的我都有所耳聞。我身邊的侍女們都在議論,我要是不知道才怪呢。
直到教導所的各個看守官被凱特爾或手刃或處刑,有關官吏被集體革職之後,這個事件才漸漸平息了下來。若僅僅是革職還好,但事情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過去的。所有被革職的官吏,隻要被查出有過絲毫玩忽職守或者瀆職的行為,又都被處死或流放了。總之,在那個事件過去之後的好一段時間,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了一種岌岌可危,如履薄冰的氣氛中。
哪怕隻是跟參與襲擊的團體或其頭目扯上一丁點兒關係,都是死刑,刑場的血久久不見幹涸。因為我的緣故凱特爾那好不容易有點緩和的形象,因為這一場腥風血雨又再一次被打回了原形。凱特爾果然是個貨真價實的大壞蛋,不,暴君!
“無能,都是無能之人!這群無能的臭蟲,到底是怎麼苟延殘喘到現在的?”
是不是我進來的不是時候,怎麼一接近待室,就聽到這種不同於尋常的聲音呢。
唉~聽了一下才知道,凱特爾的反應並不算過激,這反而更是問題。卡道拉斯教導所看押的罪犯都是1級罪犯,甚至大多數都是政治犯。當初凱特爾謀反逼宮的時候,已經殺光了大部分的政敵,最後剩下了一大堆殺與不殺都不妥當的人,所以這些人都被扔進了教導所,這個教導所就是卡道拉斯。而且,原本凱特爾是想把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也全部殺光的,是費爾德阻攔了他。
“人類無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真想全都殺幹淨。”
凱特爾周身透著濃濃的殺氣,他厭惡的眼神陰氣逼人。費爾德深深歎了一口氣。
“忍著點,再這麼下去死的就是你。”
“你想死死看嗎?”
“有本事你殺我呀,幹嘛威脅我。”
這兩個家夥明明看起來這麼不合,可莫名地又很合得來。這也算是一種命運吧。
“你先看看這個吧,阿西西送來的。北斐濟齊亞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可南斐濟齊亞有點困難,已經對峙了將近一個月了。”
“所以你讓我怎麼辦?”
“去耀武揚威一下呀,正好發泄發泄。”
費爾德的勸說,反倒讓凱特爾的表情變僵了。看來費爾德是覺得,這次的風波是因為凱特爾積壓了太多的壓力而造成的。嗯嗯,也不是沒有道理。
不過我記得,他最初不去打仗的理由好像是因為我。果然是出於他是我父親的角色嗎?我的心情有些微妙。我發出輕微的呼吸聲,凱特爾不假思索地轉向我這邊,殺氣騰騰的眼神也隨之掃到了我身上。
“粑粑!”
我看到那望過來的眼神,和當初要殺我時的眼神如出一轍。可等我笑盈盈地奔向他,他看著我的視線馬上變了。隻見他的臉色一沉。
“別跑,小心摔到。”
不會摔倒的,我都這麼跑了很久了。我剛想說他擔心得太多餘了,可偏偏就在那一瞬間我被接待室的門檻絆住了腳。呃啊?要倒了!
“叫你別跑了。”
不過還沒等我的身體觸地,我就被一雙強勁有力的胳膊撈了起來。嘿嘿,是爸爸。我不自覺地笑了。恩恩,不用怕,我摔倒了你也會抱住我的對吧?
“粑粑……”
明明是個索然無味又不近人情的家夥,我到底是喜歡他哪一點,以至於一看見他就傻嗬嗬地笑呢。這個問題的答案我自己最清楚,不說也罷。嗚嗚,人家隻是想活下去。能不能更受寵不要緊,隻要能維持現狀就滿足了!現在這樣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