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計劃中最危險,也是最不確定的部分就是‘能不能安全逃出皇宮’。想混進來固然很難,但想要突破這重重包圍逃脫出去更是難上加難。
想要離家出走,要先能離家才能出走啊。離家之前就被抓到的話,不就變成小孩子的鬧劇了嘛。
我正為此絞盡腦汁時,哈弗爾的出現,正好完美地解決了這一最頭痛的問題。
“外麵的空氣啊!”
維爾托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發出了陣陣感歎。
於是我露出了燦爛的微笑,輕輕地把鞋跟移到了維爾托的腳背上。
“額啊啊!”
所以說,誰叫你嘚瑟來著?
啊,我還是第一次呼吸到這麼清新的空氣。雖然我狼狽地混進了斐濟齊亞使節團裏,艱難地逃到外城,但這已經足夠讓我激動的了。
我的人生,不知道還能不能有如此悸動的瞬間!
啊,對了,現在可不是激動的時候。
“我們快跑吧!”
我左手牽著維爾托,右手拉著阿西西,慌忙準備逃跑。
雖然我們已經平安混出了皇宮,但現在還不到放心的時候。
說不定爸爸會在我們不知道的什麼時候就追來了!
我們要按照事先已經決定的逃亡路線,以最快的速度脫離首都吉爾丹托。既然逃出來了,我可不願意再被抓到!
我心急如焚,此時卻有人擋住了我的去路。這個人正是對我忠誠度排行第一的英勇騎士,阿西西。阿西西站在我麵前一動不動。他臉上的表情異常僵硬。連我身邊的維爾托,都忍不住投來了詫異的目光。
我疑惑地歪了歪頭。
“阿西西,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阿西西默默地看了一圈跟在我們後麵的一行人。
“我很好奇,這一位為什麼會在這裏。”
“對哦,其實我也很好奇。”
所以說,斐濟齊亞皇帝為什麼會在這裏?
哈弗爾身著一身便服,站在我麵前。可是就在剛剛,他明明還穿著華麗的正裝。
看到我疑惑的視線,哈弗爾露出了傷感的表情。
“你剛剛才靠我從皇宮逃出來,是不是翻臉翻得太快了點?你想過河拆橋嗎?”
“那倒不是,可您為什麼會在這裏?尊敬的斐濟齊亞皇帝陛下?”
你現在是不是,不應該呆在這裏?
據我所知,斐濟齊亞使節團已經離開外城向南部出發了。
莫非?誒,不會吧。
瞬間一種不祥的預感席卷而來,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不會的,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有皇帝做出這種事,不可能的。
我在內心極力地否定著,哈弗爾看著我優雅地笑了。
“我也要一起去。”
“你要去哪兒?”
“跟你旅行。”
啊,神啊,為什麼總有人來擋住我的去路?
“我不是去旅行。”
“咦?你不是說要去旅行嗎?”
我試圖否認。然而我忘了,我們之中有間諜。
啊啊,這個沒眼力見的家夥!我一個肘擊放倒了維爾托,把他扔給了阿西西之後,我又抬頭看向哈弗爾。哈弗爾用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表情看著我,站在他身後的那排皇帝直屬的親衛隊,就像屏風一樣杵在那裏,給我帶來了詭異的壓迫感。
難道這是哈弗爾的威脅?
“不行嗎?”
“也、也不是不行……”
“那我現在就回皇宮告密嘍?說你離家出走。”
額!
“你會歡迎我的加入吧?”
“……”
原來這家夥,是這麼卑鄙的人。
哈弗爾笑得陽光燦爛,完全不把我幽怨的神色放在眼裏。
如果我拒絕他然後拔腿跑掉的話,這家夥肯定會聯合爸爸來一起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