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賓笑道:“這當然不可能,東主還是應該采買一些生絲綢緞之類的貨物,然後再帶大量的鐵器過去,畢竟鐵器是靈丘自產,利益比備辦比的貨物要高的多。”
“具體怎?”
“一柄精鐵製成的鐵鍬最少兩錢銀子一柄,一根縫紉用的精鐵針,八分銀子一根。”李國賓含笑道:“這就是近年的價格,應該沒有太大的出入。”
“我……”
張瀚好懸把粗話出口來。
李大用和馬化先就沒有這麼強大的定力了,馬化先兩眼瞪的滴溜圓,李大用猛拍自己大腿,大叫道:“我入他先人,海貨居然這麼賺錢!”
李國賓笑道:“我們北方商人出海的少,隻有津有一些海商,另外遼東那邊有一些商人會販賣皮貨到登州,再從登州往日本,晉商這些年確實有些墨守成規,不思進取了。其實江南那邊海貿最為繁盛,畢竟那裏的布,絲,瓷器出產最多,再便是閩浙兩廣,我到南方去過幾年,實話來,南方之富,不止在於巨商眾多,民間也是比北方富過太多。從江南到晉北,幾乎是兩個下。”
李大用和馬化先都是富商,聽著李國賓的話還有些不以為然,張瀚則是默然點頭。
張瀚記得自己看過一本書,上麵的觀點就是明亡於財政破產,而財政破產的原因就是沒有有效的利用民間之富,而民間之富,則是以南方為主,更深刻的來,明朝也可以是亡國於南北展的不平衡和朝廷的不思變通。
同樣的加賦,對江南人來是可以承受的,在北方就是大量的流民造反了。
張瀚轉向馬化先和李大用,笑問道:“這事兩位怎麼看?”
李大用道:“朝廷的路子可以先跑跑,海貿的事,風險太大,張東主若是要搞,在下願意湊個趣。”
馬化先道:“在下和李東主的意思一樣,海貿一旦沉船就是血本無歸,還是走通朝廷的路子要緊。張東主的貴友李遵路,似乎適合做這樣的事。”
張瀚暗自搖頭……其實他一聽李國賓起海貿的事,腦海中就如醍醐灌頂一般,頓時感覺眼前一片透亮。
這個時代,不加入到海貿的潮流中去就太蠢了。
晉商其實在這個時候已經落後於時代了,曾經晉商也是潮流之先,到了明末時,晉商滿足於本土,另外就是在揚州的鹽商勢力,對出海貿易的興趣不大。
張瀚也想起了自己的祖父張輦,似乎老太爺當年就想著到南京去參與到海貿之中,因為家族反對未能成行,後來在新平堡安身立命,估計也沒有心氣去闖蕩了。
在明末清初時,晉商是被江南和兩廣甩的遠遠的,後來在清季力,山西票號行諸下,憑的還是那幾家皇商的身份和地位帶來的軟實力,有了這些保障,票號的實力被下人認可,晉商票號才能通行全國,成就一番事業。
而皇商的出現,就是因為在鼎革之時,這些晉商站在了滿清一方,最後被清朝皇帝拿皇商的身份來酬功。
張瀚想起自己在爭奪走私的位置,而清朝的禁海對海貿是致命性的打擊,現在自己兩邊都插一手,局麵越的微妙了。
“到京師尋朝廷那邊的門路,我會拜托李遵路去,”張瀚最後決斷道:“津之事,如果李先生能抽出時間來,不妨先幫我看看門路。”
李國賓一陣興奮,海貿之事關係的最少是十萬以上的銀子,在這事裏居中幫閑,獲利比眼下要豐厚的多。
他忍著興奮,向張瀚道:“不知道東主是打算買船,還是雇船,或是與人合夥?”
張瀚笑道:“先雇船好了,這得拜托李先生替我們尋一個靠的住的船主。”
當時貿易,可以自己買船或造船,然後整船貨物出海,這是第一等的海商,然後就是眾人合夥買船,貨物也是合力備辦,湊齊一船貨出海,這是次等海商,再次的就是普通商人,人家的海船未曾裝滿,可以協商裝一部份貨物,張瀚要做的便是這一等。
和裕升確實是財雄勢大,不過也沒有必要一下子將雞蛋裝在一個籃子裏。張瀚不覺得自己運氣會逆,上來買一艘船,順順利利的無事往返,帶回整船的銀子回來。
經商總得考慮意外,先成本投入,試試水深水淺再。
在這樣的過程中,張瀚可以熟悉海貿的流程,也能掘出自己信的過的船主和水手出來。
李國賓點頭道:“這樣最好,穩妥一些,在下的責任也的多。”
眾人聞言均笑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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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時新的一年就開始了,感慨良多,今年對我來是很特殊的一年,希望明年能順利一些,也希望大家都能事業順心,家庭和睦,家人身體健康,這是我最誠摯的新年祝福,因為我盼世人平安喜樂與我一樣,大家新一年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