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進全看到張瑞讓這幾個人進門房裏坐下,這些錦衣衛推辭一下,見張府的人看好了他們的馬匹和行李,也就半推半就的答應下來。
這時張瑞看到常進全過來,趕緊叫道:“把道路給清通,叫二舅老爺進來。”
四周的人也有不少認得常進全的,也是趕緊讓開了道路給他。
常進全進來時見周逢吉等人也在,各人也顧不得如平時那般寒暄,常進全劈頭就問道:“聽有旨意,是什麼事情,有誰知道?”
“現在還都不知道。”周逢吉等人眉宇中都有些擔憂,各人都在搖頭,張瑞一邊偷偷給那幾個錦衣衛的人塞著紅包,一邊替各人答話。
一個錦衣衛的人先是掂了掂紅包的份量,接著又打開袋子來看成色。
銀子是五兩重一錠的銀錠,每個紅布包裏有四個,就是二十兩,成色也是十分上乘的細紋錠,看完之後,幾個錦衣衛臉上都露出滿意的神色,最先看的那個搶著道:“列位放心吧,這一次我們傳的旨意是給你們張瀚張巡檢升官的旨意。”
“升官?”
雖然有所預感,不過消息臨頭時,各人的表情還是十分精采和複雜。
“嗯,就是升官唄。”
這個錦衣衛的人隻是普通的旗校,帶隊出來的是一個錦衣衛副百戶,各人都是托了關係才輪著這種出來傳旨的外差,而且不是普通的旨意,是出自大內的恩旨,這種差事當然是肥差,各人都是使關係搶,從收獲來看,也是不虛此行。
因為心裏高興,話的錦衣衛又笑著道:“旨意是升你們巡檢為衛指揮使,正三品武職官。”
“霍!”
常進全叫了一聲,臉上是高興和震驚交雜著的神色。
周逢吉十分激動,高興的不知道什麼是好。
梁宏則是哈哈大笑起來。
如果是以蒲州張家原本的家世,擁有大學士和總督級別官員的文官家族,子弟當了三品指揮使根本不值一提,甚至足以蒙羞。
因為文官世家,舉業出身,從文官一步步向上才是正途,餘者都是雜流。
“老太爺若是有知,不知道會高興成什麼模樣!”
憋了半,周逢吉也隻能出這麼一句話來。
梁宏道:“當然要祭祀祖先,把這個大好消息告訴祖宗。”
“這是以後的事。”常進全搓著手,笑嗬嗬的道:“現在要緊的是要知道是哪個衛的指揮,是不是掌印。”
眾人齊涮涮看向那幾個錦衣衛,話最多的那個錦衣衛擺手笑道:“這我可不知道,您幾位得進去問。”
常進全滿心好奇,踏足往內,還不忘拱手向錦衣衛們道:“多謝,多謝。”
“不必謝咱們,咱們也就是出個皇差,哈哈。”
這個錦衣衛操的還是帶江淮官話口音的官話,和純粹的京片子不同,皇室和這些嫡係的親軍口音還是帶著南京那邊的印記,和純粹的京城土語並沒有完全相溶。
各人沒有再耽擱,而是一起往內宅行去。
“聽到了嗎?張東主授給衛指揮使!”
“哪個衛?”
“這還沒。”
“要是陽和衛便好了,正好是咱新平堡歸他管。”
“軍堡還是歸參將或守備管,衛指揮不加守備也沒用。也不知道張東主加沒加守備。”
“不管怎樣也是脫胎換骨了啊,一下子就是三品武官。”
“可不是?也是咱們新平堡商家的光彩!”
人群中議論紛紛,幾乎所有人臉上都浮現出由衷的笑容,除了少數人之外,張瀚贏得了新平堡大多數商家和百姓的擁戴,就算他此時得了三品武職也不會有人嫉妒,人可能嫉妒和自己差不多水平線上的人,但不會嫉妒比自己強太多的人,張瀚已經叫所有人都無法與之比肩,當然也生不出嫉妒仇恨的念頭。
在人群中,常杜氏幾乎驚奇的要昏過去,常家的幾個男子也都是滿臉的震驚之色,在此之前,他們萬萬沒能想到,張瀚居然能一下子當上衛指揮這樣的大官,在山西還好,山西都司的存在感已經很弱,可這裏是山西行都司,境內除了少數幾個州縣外幾乎全是衛所的地盤,武官仍然有權,在人們心中也還有一定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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