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價值多少,給我算出來。”楊三臉色很不好看,語氣也很硬。
最近廣寧的打行聯合起來,一起訓練人手,預備將來緩急時可用,畢麻子也是一個打行的頭目,一直在和他搗亂,他們就是敲詐勒索,沒認真做這樣的事,楊三想認真做事,卻苦於器械不足。和裕升有門路弄到精良的兵器,卻沒有優先考慮賣給他,這叫楊三很惱火。
“我知道你們要賣給李平胡,他的兵要什麼兵器,上頭又不會叫他去打仗。”楊三繼續道:“李平胡奸狡如狐,真打起來定然是往遼西和關門跑,他的兵器越好越壞事,沒準就投降了東虜,直接給了韃子。我知道你們要賺錢,不過我可以在原價格上多給一成……話也提前清了,以後你們和裕升就和我楊三無關,自己想辦法打點一切吧。”
楊三的話並不是負氣,他覺得和裕升不值得自己保護,別外和裕升和這些將門的生意一做起來,將來人脈關係也很強,用不著自己一個打行的人拚命維護。
楊義嘴張了一下,又把話縮了回去。
他也是很想知道,和裕升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徐七和成方兩人彼此對視,成方苦笑道:“這事你當家,你看著辦吧。”
徐七還是有些猶豫,楊三怒了,叫著徐七大號道:“徐名,我知道你是京師過來的上等人,結交俺們這些打行的人汙了你的眼,你看不起俺們不打緊,不過這一次兵器俺買定了。你要敢賣給別人,車馬出不了這個店門你信不信?”
徐名苦笑道:“信,當然信。不過,三哥你要還信咱們,把帶的人攆回去,和楊義在這裏等著,我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怎麼樣?”
“行。”楊義搶先答應下來。
楊三怒氣稍去,想了想,點頭應下來。
徐名和成方叫人準備酒菜,楊三叫從人回去,他和楊義留下來。
眾人在廳房裏吃酒,黑之後,徐名聽到門口有動靜,站起身來道:“來了。”
楊家兄弟也是“呼”一下站起來,他們還摸不清狀況,當然急著跑出去看。
眾人一起從上房出來,廊簷下到大門口都懸掛著燈籠,燈光並不很亮,昏黃的燈光隻是勉強照亮。
大門打開了,一個身材瘦長,下巴上留著很長胡須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進來,在他身邊還有五六個隨員,都是身長高大,看著就孔武有力的漢子一並進來。
楊三一看就知道這些人都是武夫,身長而有力,步伐矯健,走路時還左右顧盼,有些武夫固有的警惕模樣,兩手有一些圈,這是長期握著兵器造成的,兩腿也略有羅圈,可以看出來不是普通的步兵,要麼是內丁,要麼是騎兵,當然更有可能都是軍官。
這一群人穿著的袍服都不怎麼華貴,衣飾較為普通,臉上也沒有遼西將門固有的虛驕之態。
“不是李平胡啊。”楊義對楊三道:“似乎是毛遊擊。”
“嗯,是他。”
毛遊擊就是毛文龍,這人名氣一般,在廣寧以遊擊將軍起步的將領中實力也不很強。象祖大壽和孫得功這樣的遊擊將軍才是正經的將門出身,他們的實力可不是一個遊擊將軍能涵蓋的,祖大壽有家丁和親兵加直屬部下好幾千人,實力最強,孫得功也差不多,擁有過千的家丁和親兵,是標準的地頭蛇,毛文龍雖然在遼東已經多年,也曾經在李成梁府上廝混過,和遼西將門關係很深,可是他畢竟不是遼西出身,在前兩年還隻是個守備,直屬的部下也就二百來人,這個實力在廣寧城的遊擊將軍中是排名當然靠後,根本不值一提。
“見過毛將軍。”
徐名和成方上前,長揖而禮。
毛文龍兩眼看著眼前這兩個商人,他的眼神顯得很精明,伸手扶人的動作也很果決,在扶人的同時還做了一個表達謙遜的手式,叫人覺得這個大明的遊擊將軍謙和有禮,令人油然而生一種好感。
不過楊義覺得毛文龍的動作有些刻意,並不收於心。
“兩位今日要提供給本將的兵器和物資,實在是幫了不的忙。本將現在囊中羞澀,也隻能暫欠一時,俟朝廷軍餉撥給充足,當然要原價奉還給貴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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