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關鍵的就是台吉們已經覺,這一仗隻有賠,沒有賺。
和裕升軍台的自爆威脅太大,蒙古人坐擁十餘萬人的大軍,萬多甲兵,結果往下去連一個邊墩也不敢去攻,誰知道就算要攻下來,裏頭的商團兵會不會又來個自爆?
有這種畏懼的心理,哪一個敢架著雲梯去爬城?
“決戰之期,利在冬季。”
張瀚站在女牆垛口,神色竟是十分悠然,他對身旁的李守信道:“守堡官覺得如何啊?”
李守信道:“屬下隻是守堡官,軍政大事,不敢妄言。”
張瀚笑道:“又不怕,難道你就真的沒思考過?”
李守信有些局促,還是道:“屬下讚同大人所,不過屬下還有一得之愚……”
“趕緊看。”
“宜遲不宜早,我軍並無一戰定勝負的必要,我們要的是磨,磨的北虜沒脾氣,會戰對我軍來並不是太有必要。俟明年,我軍實力更強,所建軍堡體係更加完善,那時反而是北虜急著和我們會戰了。”
“不錯,不錯。”張瀚用欣賞的眼光看了眼這個守堡官,惹得堡牆上其餘的軍官一陣羨慕嫉妒,能簡在張瀚之心,對每個軍官未來展實在太重要了。
這時張瀚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另外還有幾人,其中一個禿頭十分顯眼,他笑了笑,對李守信道:“守堡官,正常執行你的公務吧。”
李守信打了個敬禮,帶著自己的部下繼續巡邏,張瀚看著這個礦工出身的軍官一板一眼的用檢查守堡官兵的一切,包括口令,儀表,衣著,看他們毫無挑剔的軍人儀表,一字一板的軍人儀態,一時間竟是有些恍惚的感覺。
“大人。”
溫忠帶著自己的幾個部下筆直的站在張瀚眼前,這時旁邊的人都被近侍們擋的遠遠的,人們也知道這夥人是軍情局的人,下意識的就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就算溫忠自己也是有些緊張……他突然現,自己已經不大能正常的和人話並交流了。
“忠,不要拘束。”張瀚的笑容很溫和,與他向來和人話時的表情一模一樣,與剛剛和李守信交談時的情形也是一樣。
溫忠感覺緊張的情緒緩解了很多,他有些尷尬的笑了一笑,道:“屬下久未見大人,一時真是有些緊張。”
張瀚點點頭,道:“你是萬曆四十五年就跟著我了,現在是啟二年,一晃眼已經好幾年啦。”
溫忠由衷的道:“數年時間,大人從一個商行的東主到有如今的局麵,真是叫人敬服的五體投地。”
張瀚哈哈一笑,道:“好你個溫忠,看來每晚的補習沒有白補,軍官考試想必都通過了吧。”
溫忠道:“都通過了,再考就是高級軍官資格試,屬下沒有這個信心,沒有報考。”
張瀚的部下,從最早期的識字班到新平堡的掃盲學堂,再到李貴等人學習的正經的學校,也是一代比一代強,早前隻參加識字班的老人,想上進的還是得繼續學習,從軍事學,史學,算學,幾何,繪圖,考試也分為各個軍種,側重不同,分為初中高三等級,溫忠的軍職需要通過中級考試,要想獲得進一步的提升,就得通過高級考試了。
青年軍官們就沒有這方麵的問題,他們在李莊的軍校學習,畢業了就是直接有中等資格,高等軍官考試隻有在中等職位上任職一定年限才可以考,這樣可以兼顧到軍官的實際經驗,避免出現一批隻會紙上談兵的高級軍官。
軍官學校和大量青年軍官的出現也是叫所有的中高級軍官感受到了壓力,和裕升的體係在目前來流動性還是很強,有一些從萬曆四十五年就跟隨張瀚的老人,不論是腳夫或是喇虎,已經有一些跟不上腳步,被遠遠的甩在身後了。
張瀚在溫忠胸口打了一拳,笑罵道:“你比誰笨?也不要以為軍情體係就升不上去,好的軍情軍官可以任軍法官,也可以任軍政官,或是任參謀軍官,甚至是特種部隊的主官,自己隻要不放棄,機會是每個人都有。”
關於“特種部隊”的傳言在軍營裏早流傳開來,據是要集哨探,滲透,破壞等任務為一體,甚至還有縱火,綁架,投毒等很多“業務”,這種事當然是情報人員,特別是行動人員有先的優勢,這一下不僅是溫忠的臉上顯露出激動之色,就是他的一群部下,也是群情振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