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二章 騎銃(2 / 2)

有一些蕃騎騎兵不可避免的害怕起來,他們想減慢自己的馬速,叫同伴先衝上去,但在高速衝擊的馬速帶動下,再膽怯的人也沒有辦法能做到這一點,可能會有相當多的人膽怯,但在四周的人帶動下,隻能繼續吼叫著向前衝去。

這時人們都失去了正常的人性,吼叫出來的聲音都是變音,人們用各種語言,語調在嘶喊吼叫著,兩眼都瞪的溜圓,幾乎沒有絲毫的人性留存。

在這一刻,哪怕是最有善心的人或是讀書很多的書生,心裏也就隻有一個念頭,將眼前的敵人殺死!

隻有殺死敵人,自己才能安全。

隻有贏得勝利,才會擁有一切。

財富,地位,尊重,家庭的溫飽和個人欲望的滿足,還有部族的發展。

可能很多人就想著活下去,也會有不少人想著更多的東西。

想的少的人在往前衝,想的多的人也在往前衝。

更多的人是腦中一片空白的人,很多景像如畫片一樣在他們眼前掠過,但他們的大腦已經暫停了動作,一切都是按著長久以來訓練出來的習慣在進行著。

事實上很多士兵都是這樣,在戰場上,麵臨生死決擇,或是看到太多死人,當自己也可能麵臨死亡的時候,盡管軍人們不是死囚,並非麵臨必死的局麵,但很多時候膽的人就是感覺自己死定了。

這樣的人占絕大多數,這時候就能分的清楚訓練和沒有訓練的士兵了。

蒙古人越跑越雜亂,更多的牧民跑散了,隻知道幾十人上百人的騎馬轉圈,隻是不停的射箭,似乎這就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

而蕃騎們的訓練程度當然遠不及和記真正的精銳騎兵,可是他們也經曆了近一年的訓練,並且多次在實戰中鍛煉過自己。

五個千人隊的蕃騎保持了相當的隊列完整,事實證明這相當的重要。

一邊是混亂的騎兵隊伍,大而無當,一邊是象是淬了火的滾熱的鐵矛,狠狠的刺進了龐大而虛弱的身軀。

當然,矛尖是由獵騎兵們構成的。

獵騎兵們正麵的對手也正是科爾沁人中少量的披甲兵,兩邊正麵相對彼此發出怒吼,很快就碰撞在一起。

空飛過黑影,那是科爾沁人扔出來的投槍和布魯,還有骨朵一類的投擲武器。

這樣的投擲戰法蒙古人其實很擅長,女真人和明軍也隻是學習而已。

在蒙古秘史的記錄中不乏蒙古軍對戰時的情形,兩軍相隔近時,投擲投槍和骨朵的記錄比比皆是,當兩軍接近到數十步距離時,漫的投槍和骨朵飛過來也就不奇怪了。

張獻忠鼻子前就飛過一支投槍,投槍隻有正常的長槍一半不到的長度,尖頭打磨的閃閃發光,這些武器也是蒙古人用不多的鐵器打造出來的,甚至有一些投槍的尖頭是用骨刺品。

張獻忠不會視這些投擲物,哪怕是用骨製的尖頭製成的投槍。

臂力足夠大的話,幾十步的距離投擲過來,還有馬速的加成,每支投槍都會發出嗡嗡的響聲,威力足夠將人或戰馬直刺對穿。

隻要被投中了,除非如槍騎兵那樣身著重甲,否則就是重傷或當場身死的結果。

“操,好險。”張獻忠先是一腦袋白毛汗,全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

要是投在臉上,隻怕當場在他臉上開個大洞,那肯定是活不下來了。

這種生死就在刹那的感覺當然叫人害怕,粗俗點,這一刻張獻忠的蛋都縮起來了。

但緊接著這個獵騎兵軍士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狂笑聲中,所有的打頭陣的獵騎兵也都準備好了。

進入六十步之內時,三百多獵騎兵幾乎同時打響了手中的火銃。

前方密集的北虜騎隊頓時象是被疾風席卷過的樹葉,騎士們如枯枝敗葉一樣被洗涮的滿地都是。

大量的人慘叫著落下地來,就算墜落之後也是在地上不停的翻滾慘叫著。

滑膛槍的威力已經不,殺傷力肯定超過對麵的投槍和箭矢,彈丸飛速迸射向前,重重的擊中人體,又因為穿透力不夠強而留在人體內繼續釋放動能,於是這樣給被射中的人帶來更大的痛苦。

幾乎每個被射中的科爾沁人都死的相當慘烈,很多人身上被鉛彈開出了碩大的傷口,幾乎每人身上都帶著拳頭大的傷口,然後極為痛苦的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