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還是得憑武力來決定地位從屬,什麼事都不如拳頭話管用。
就這些部族的人,不要看他們聚集了好幾千人,就眼前這三百多兵馬,幾次衝陣廝殺,這些人準備尖叫著逃竄到山林裏去。
要忌憚,和記的兵馬總不至於現在就到了這種荒僻的地方?
科爾沁人?
察哈爾人?
一群武將都不是想的很明白通透,他們對想不明白的事就懶得多想,隻想憑著手中的刀劍劈砍過去。
薩哈廉也沒有猶豫太久,這種時候隻能當機立斷,統帥的猶豫會動搖下頭的軍心,降低士氣。
薩哈廉用馬鞭指著前方,道:“那邊好象是一群吉裏迷人,看他們臂上的海東青。葉臣,你帶人衝過去,殺掉他們,把動靜鬧大些。”
葉臣微微點頭,轉頭就招呼兩紅旗的將士,打算直衝下去。
“等會兒!”薩哈廉臉色一變,看到了山穀下突然發生的情形。
幾個甲兵從灌木從裏突然殺出來,策馬狂奔。
陽光下這幾個甲兵身上的銀甲熠熠生輝,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其手中挑刀不停揮斬,將那些跑出來阻攔的魚皮韃子們砍死。
“是我們的將士。”蘇克薩哈叫道:“三個白甲,兩個牛錄額真。”
“是譚泰和舒穆。”薩哈廉道:“原來他們也是要繞道跑過來,科爾沁那邊有大變了。”
一群將領卻沒有直接想到科爾沁,他們躍躍欲試,一群河穀邊住著的魚皮韃子,居然敢追殺女真將士,真的是活膩歪了?
但薩哈廉沒有直接下令,在五個逃竄的女真人身後傳來沉悶的馬蹄聲,和那些魚皮韃子的叫喊聲混雜在一起,聲音沉悶而遼闊,散布很遠,山穀,河流,密林,灌木,草地,揮斬的兵器閃爍的銀光還有濺噴的血色,人的怒吼和馬的嘶鳴,馬蹄踏地的聲響,各種色彩與聲響交彙在一處,簡直就是一副聲光影俱備的大戲。
薩哈廉當然沒有什麼看戲的心情,被追殺的是女真人,四周的部族在怒吼著,拚命上前想阻攔這幾個奔逃的女真人。
譚泰和舒穆都是久曆戰陣的猛將,身邊的三個白甲的武藝也是超人一等,五人並騎衝出來,手起刀落,阻攔的吉裏迷人和鄂倫春人瞬間被殺傷了不少。
可是這些魚皮韃子也相當的凶悍,他們開始在遠處射箭,雖然是軟弓骨箭,但距離很近,他們的射術也不在蒙古和女真之下,畢竟弓箭是謀生的手段,用來射飛鳥,走獸,這些型的跑和飛的目標都很準,人騎在馬上移動速度雖然快,可是肯定也快不過飛鳥。
大量的人站在草地和灌木邊上向移動著的女真騎士射箭,有人吆喝呐喊,發出怪叫,不停的有部族的人在遠方射箭阻攔。
如果光是這些魚皮韃子還不足為患,在轟隆隆的巨響聲中,自從林一側有數百騎兵追擊而來,紅色的軍袍散發出血樣的光澤,薩哈廉眼神一凝,知道這就是傳聞之中的和記獵騎兵。
輕騎追擊比女真人要快的多,何況馬力和人的精氣神也有不同,獵騎兵們得到了充足的給養和休息,戰馬的狀態也好,女真人這陣子在從林和灌木裏東躲西藏,戰馬和人的體能都嚴重的下降。
在轟鳴聲中,眼看獵騎兵們越追越近了。
薩哈廉這一下真的猶豫了,四周的那些部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射箭又準又快,譚泰等人身上已經插滿箭矢,若不是披甲和那些部族中人不知道該先射馬,恐怕已經完了。
獵騎兵的名聲已經傳開了,正麵對抗,薩哈廉也沒有太多把握。
而四周又有這些部族中人幫手,這一仗打起來,怕是凶多吉少。
葉臣和蘇克阿哈等人也相當的緊張,追趕譚泰的那些騎兵一看就是精銳,統一的軍裝袍服,加上統一的製式馬刀,縱騎奔馳的狀態也很放鬆,也並沒有如那些部族的人那樣狂呼大喊。真正的精銳輕捷如風,意誌堅定,身手矯健,絕不會在戰場上用無謂的呐喊來給自己這邊壯膽,包括女真人也是,就算是呐喊也是統一高呼,用在戰場上提氣和懾敵,而不是如眼前這些生番胡叫亂吼。
獵騎兵追的很快,和譚泰等人相隔不遠了,不停的還有人射箭向譚泰幾人,情勢岌岌可危,幾乎很快就會有人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