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群留下來的步兵開始和後頭上來的輜兵們打掃戰場,每個人的表現都挺愜意,還是沒有炊兵送飯食上來,也沒有多少人不滿,現在事還很多,按慣例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安排吃飯。
死掉的察哈爾人很多,商團軍的傷亡主要來自於前進方陣和幾次突擊的槍騎兵,前進方陣陣亡了一百多人,還有一百多人重傷,這就是相當大的損失了,預計戰死人數可能達到三百人左右,重傷的人抬上擔架時有不少人已經沒有知覺,臉色相當難看,軍醫的神色也不太好。
幾百個擔架隊到處在戰場上搜羅自己一方的傷者,不少輕傷員都被抬下去了,留著一邊的察哈爾傷者在沽沽流血。
這就是戰場的法則,肯定優先救自己人,隻要有一個商團軍傷員還沒有得到救治,那些擔架隊員就會先把察哈爾人給忽略掉,軍醫們也不可能樂意先救敵人,怎麼可能?
除了前進方陣損失較大,其餘的幾個大方陣也有若幹損失,加上騎兵的損失,估計戰死的將士在五六百人左右,受重傷的有一千多人,輕傷的好幾千人,都是些傷,比如箭矢傷了皮肉,或是被刀劃破了皮一類,包紮清洗一下就完事了,不影響將士的行動。
十幾萬人規模的大戰,損失幾百人,而換來的是最少殺死了一萬多察哈爾人,一比二十左右的比率,其實周耀在內的高級軍官心中還有一些遺憾,其實原本打算殺掉更多,察部有八萬到九萬的丁口,壯丁最少三四萬人,一仗打死兩三萬人,等於真正打斷了這個大部落的脊梁骨,以後察部想翻身也難。
不過轉念一想,人力也算是寶貴的資源,隻要打服對手就行,留下來的丁口可以分散安排,從戰事過程來看,察哈爾人比漠北的外喀爾喀人,還有土默特人都強悍一些,將來可以補充為輕騎兵,用來替和記守備遼闊的邊疆。
兩個銅礦,棉田,修路,也是到處要人。
這麼一想,反而叫人有些慶幸沒有殺掉太多的牧民壯丁了。
黃昏時分,戰場基本打掃完畢,想吃魚的人也很慶幸,下午時周耀下令撈取河中浮屍,過千具屍體從河裏撈出來了。
可能有一些已經漂遠了,那倒也無所謂了。
另外有大量的屍體被集中到了一起,過千個輜兵挖了好幾個大坑,將人一層摞一層的掩埋了。
這是夏,不能暴屍在外,很容易給商團軍自己帶來不的麻煩,埋掉省事,要燒的話當然更好,可是這草原沒有幾處林地,想得到大量的木柴比挖坑費事的多。
商團軍人自己袍澤兄弟的屍身就燒掉了,幾百個火堆熊熊燃燒著,這事做的很快,周耀親自下令,理由是防疫病,也帶著人致敬默哀過了,其實每次處理都是一樣,禮儀上的事不馬虎,但一定要快。
每具屍體都可能成為商團軍人們心中的隱痛,戰友袍澤,好友兄弟,戰前還在笑講話,戰後成了冰冷的屍體,這種傷痛沒有經曆過的人很難理解。
早做處理,等戰友成了罐子裏的灰燼時,人們好象就把這事給接受了。
這些遺骸骨灰會帶回去,軍政司的人會接手處理。
各部按營連單位在戰場上休息,到處是打仗後的痕跡和半人深的彈坑,炮兵們在草從深處檢視著自己轟擊後的結果,並且在討論著開炮時的種種動作,討論是不是有改進的地方。
步兵們原地坐著休息,喝水聊,時不時的有輕快的笑聲傳揚開來。
他們是龍騎兵,其實到底還是步兵,除了少數剛剛沒有下馬的龍騎兵跟著去攆察哈爾人之外,大半的龍騎兵都是擺開步陣迎戰,他們表現優秀,在此時的任務就是好好休息了。
不過人人都把火槍放在身側,裝著子彈的皮包斜在武裝皮帶的一側,皮帶上掛著的引藥和射藥罐也時刻可以打開。
戰事不一定就不會反複,在接到指令前所有人還得保持在戰場上的戒備狀態。
滿地還有不少察哈爾人拋下的弓箭和刀槍,根本沒有人在意,這東西估計輜兵會最後才打掃,也就當撿垃圾拾破爛了,那些騎弓沒準直接交還給那些投降的察哈爾人。
大量的戰馬才是這一次最大的收獲,不過也不會全部收編留用,投降的察哈爾人需要馬,同時有不少戰馬其實就是雜馬,將就著使,和記不會用這些。
好的戰馬第一時間已經被挑出來了,大量的戰馬被牽引到戰場之後,在那裏它們會得到悉心照顧,戰馬很嬌貴,比韃子值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