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就像冷媚預料的一樣,她及笄之禮上的那件紅衫,引起了整個朝野的軒然。
可是晚上飲宴上,皇帝的一番話:“朕的晉陽郡主就適合這正紅色,看著晉陽今日的樣子,朕就想到了妹妹福仙。福仙小時候最喜愛紅色,還偷拿過母後的嫁衣來穿,刮壞了一道口子,母後……”皇帝笑著看向身邊的太後:“當年還是朕幫妹妹背的黑鍋,挨了母後請出的家法。”
太後慈愛的笑著,但眼裏已閃出了淚花:“皇兒小時候,最疼惜你的兩個妹妹,可惜這兩個孩子福薄,都走在了哀家的前麵。”太後說著掩麵低泣。
“母後。”皇帝招手示意冷媚和南宮玲走上玉階,讓她們跪在了太後身邊:“母後,如今晉陽和楚孝都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今日晉陽及笄,母後該為福仙妹妹高興才是,怎麼又哀傷了起來。”
冷媚伸手幫太後拭去了眼淚,喚了聲:“外祖母。”太後將兩個孩子擁在了懷裏:“可憐的孩子,早早沒了娘,隻有哀家疼惜你們。”
那晚皇上頒下了兩道聖旨,晉陽郡主晉封為晉陽長公主,楚孝郡主晉封為楚孝公主。冷媚的那一襲紅衣,在兩道聖旨頒下以後再無人敢質疑。
隻是太子穆夜,從上午冷媚的及笄禮直到現在聖旨頒下,一直顯得不悅。飲宴上,冷媚就傍著太子坐著,但穆夜一直低頭飲酒。
“夜。”冷媚舉起了酒盞。
穆夜拿起酒盞,並沒與她對飲,而是仰頭,徑直飲下:“咳,咳……”穆夜飲得太猛,堂堂太子,居然被一杯水酒嗆住。
“夜。”冷媚趕緊拿出錦帕幫穆夜去拭嘴邊的酒漬。
“不需要。”穆夜將冷媚的手推開:“不敢勞煩長公主。”便起身離開筵席,對著皇帝和太後拱手一鞠:“兒臣不勝酒力,先行告退。”
“夜兒。”皇後想要阻止。皇帝卻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看著滿座的皇親大臣:“都散了吧。”
皇帝此言一出,歌舞絲竹都停了下來,所有人跪下高呼萬歲,恭送著太後,皇帝及皇後離席。
太子卻再一次坐回到筵席上,又自斟自飲了起來,大臣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相互看著。
“都走吧。”說話的是秦王冷炎,冷媚的父親,官居左相,是百官之首。
穆夜抬頭看著他冷笑了一聲:“秦王爺,可否讓長公主留下,陪陪小王。”
“這。”冷炎看著自己的女兒,剛剛筵席上太子拒酒的事,他都已經看到,如今太子要留下他的女兒,他不知太子是何目的:“太子,今日是媚兒行及笄之禮的日子,皇上疼愛媚兒,讓她在宮裏行禮,但今日這個日子,媚兒還是要早些回府,給冷家的先祖和她的母親上一炷香的。”
“秦王放心,小王不會留長公主多久。”
“但是……”冷炎還想拒絕。
“父王。”冷媚開了口:“父王您先到嬌華宮歇息片刻吧,女兒和夜說會兒話就來,定不會誤了回府的時間。”
“好。”冷炎看著女兒,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既然女兒開了口,他也隻能離開。
看冷炎離去,穆夜也遣走了宮人,偌大的華清殿,隻剩下了冷媚和穆夜。
穆夜又飲了一杯,站起身慢慢向冷媚走去,走到冷媚的身邊,執起了她的衣裙:“好美的華服,好奪目的鸞鳥……”他冷笑了一聲:“晉陽長公主,享郡王祿。你父親不過是清王,你哥哥才是個長信侯,父皇可真稀罕你。”
“太子,你醉了。”
“對,你是該叫我太子……夜,隻有婉婷她能叫……”穆夜看著手中的正紅色的衣裙:“看得就惱人的顏色!”他說著猛地一扯,衣衫被扯下一塊,穆夜大笑著離開了華清殿。
“公主。”秋依姚看著狼狽的冷媚,連忙用披風將冷媚裹住:“怎麼了,公主,難道是太子他……”
“別告訴旁人,連爹都不可以。”冷媚不是三年前的小女孩,她懂得這事一旦傳出去,會引來多大的風波,特別在這太子冊妃之前,這事太過敏感。”
但冷媚再一次錯了,錯的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