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殺手,不是巫師,不是魔鬼,而是那險惡的人心。
是啊,還有什麼會比人心還要可怕。有什麼還會比嫉妒心害死的人更多。
世晨看見默雷點了點頭,他接著說道,”而且,你不會近女色,不會霸道,不會巧取豪奪別人的東西,更不是陰險狡詐之人,心地雖然算不上善良有愛心,可最少不會去害別人。我說的也沒錯吧”
就蘇紅最近的觀察,這些的確是屬實。
默雷張了張嘴,他想說出他當殺手的時候,不論是什麼人,他都會按照命令去殺。他想說出他也是有私心的,才會來到這長白山。
可是他想起了玄天,想起了他所說的江湖險惡,想起了他所說的能盡量少說話的時候就保持沉默。
一個人若在什麼時候都能保持沉默,而他也不是啞巴,那麼這個人,就一定不是笨蛋。至少不會是一個純粹的笨蛋。
於是他想了一下,還是按照世晨的意思點了點頭,他知道,不論是他的一劍封喉,橫掃千軍,還是他在山洞中得到的天火積冰劍法,都是以他自己的悟性,自己的有感而發。才習得。可是他知道,這還遠遠達不到他想要的那種層次,他總感覺自己的劍意沒有發揮到極致,總感覺自己體內有一種異於常人的血液,讓自己想要憤怒的爆發出驚天的劍技。可是他一直沒有學過一種劍技,至少沒有完全學過一種劍技,他能活到今天,能有這看起來高超的劍術和內力。都是因為他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
世晨又道,”離年底隻有一個月了,我隻是叫蘇紅把這劍技演示一遍給你,再交給你心法和口訣,別的就靠你自己了,因為畢竟你的天賦,絕對是一流的對吧,”世晨眼光很是毒辣,他知道能在如此年紀,達到這種境界,已經擁有著劍氣,雖然在長白山上不少,但是那還都是剛剛領悟不久的。是以,能在葉翔葉文乃至那一群白虎門弟子中來去雖然不是自如,但也能活下來,這可不是光是勇氣才能做到的。匹夫之勇,他不會看重的。
默雷看了看這外麵的天空,或許說他那不算是看,而是感受,他已經有兩個月,沒有見過東西了。一切都是血紅色的,他能透過那血絲滿滿的眼睛前麵的肉盾,看見一些全部是血紅色的東西。他也不是沒有想過把這層肉盾給用劍削掉,那樣可能會好起來。
可是,每當他動手摸了一下,或者用一點點的力,自己的眼珠子就會斯痛起來,甚至有時候自己的腦子都會因為這一刹那的電光一閃,而使得自己幾乎要暈暈欲眩,在他這種一直是刀頭上舔血的生涯路上,要是有一點神誌不清,那豈非是送掉了自己的性命。
是以他寧願當一個瞎子把,暫時,是隻能這樣子了。因為,自己就算是沒有了眼睛,經過那山洞一役之後,自己的靈覺和敏銳何止是提升了一倍,周圍人的動向,幾乎都可以憑著感覺在自己腦海裏浮現出來。
這可不像那些沒了眼睛的瞎子卻隻能靠耳朵聽一樣,倘若別人混淆你的聽覺,造成一些混亂的聲音,那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而默雷,這家夥經過了這麼久,簡直就是一個怪胎,他卻能靠皮膚,乃至毛孔來呼吸,來感覺。他甚至可以這麼說,身上的任何一個地方,都相當於一個生命一般。
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夏日夜晚的涼爽,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有兩個人來到他的身旁,盡管他們沒有說話,他也可以感受到這是一男一女。這他完全可以不用去想,直覺,知覺,感覺,靈覺,都可以這麼告訴他,在一秒鍾之內,就告訴了他。甚至可以完全不必用一秒鍾“你好了?”那男子望向了正麵對著明月的默雷,雖然知道他什麼都看不見,“你也好了?”默雷連頭都沒有轉向他,因為默雷就算轉過去,也看不到那張臉,可是他知道,這都是些有情有義的家夥,在這生死由命的長白山,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