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烈靜靜地坐在前麵的椅子上,一身雪白的長袍,寬大袖子,襟飄帶舞,本該是張平和的臉,可是他的臉卻是如此凝重,他有著清臒而好看的側麵,如同刀刻般的線條,足以讓所有女人為之瘋狂。看著他那痛苦的模樣,我的心比刀割還難受。
“容兒!你真不懂我嗎?”看著他那泛著淚光的眼,我搖搖頭,又點點頭。我不懂的是他為什麼這麼問我,點點頭是因為我知道他還是愛著我的。
望著他那雙如同溫泉水一樣清澈的眼睛,我已無力抵抗我的真心。麵對他的深情,我已毫無退路。
“我懂!我懂你!”我望進他那深邃的眼裏,深深地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麼說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烈慢慢地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我,很久很久,才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你為什麼不回答?”他用他那有力的雙手將我拉起來,緊鎖眉頭,深深地看著我,似乎要看穿我的靈魂。我慌了,亂了,不知所措地望著他,眼淚不爭氣的模糊了我的雙眼。
“別哭!”他溫柔地說著,憐憫地捧起我的臉。用他的吻,輕輕地,輕輕地,吻去我眼角的淚珠。他隻不過是一個沉默而肅穆的男子,怎會有如此的柔情!他緊緊地抱住我,仿佛我會飛掉一般。
“容兒,我愛你!這點從來沒變過,那天說的話是氣你的。”
“你是不是也喜歡著丹林公主?”我酸酸地說道。
“我說過我隻把她當妹妹,我的心裏從來就隻有你一個人,從來就隻有你一個人。那都是被你氣的,才那麼說的!容兒,原諒我!”
“你那天為什麼對青青那麼凶?”我生氣的說道。
“那是心情不好。總之,我錯了,行嗎?”司徒烈哀求道,好不可憐。
“嗯,你自己去給青青道歉!她原不原諒你,就看她嘍!”我得意地說道。
“沒問題!我的好容兒,我好愛好愛你!”烈開心地說道,一掃臉上的陰霾,將我抱得更緊了。丹林公主,對不起!借你的烈用一用!就這最後一次,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我回抱烈,烈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主動,他抬起我的下巴,開始猛烈地吻著我的嘴唇,似乎要用親吻來表達他有多愛我。他很霸道,用力地吻著我的嘴唇,他的胳膊很用力地摟著我,幾乎快要讓我窒息了。從沒被這樣吻過,他的氣息,他的舌頭,他的胳膊使我覺得整個人就像失控了一樣,一直往下沉,已經無力抗拒了。此時的我說不清心底的感覺是愉悅,是悲傷,身體一陣涼一陣熱的。我閉上了眼睛,淚水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是幸福還是痛苦,我已分不清了。
這個吻仿佛經曆了一個世紀般,烈終於放開了我,我們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容兒,我愛你!很愛很愛你!沒有你的日子,我無法想象,你愛我嗎?”烈清澈的矒子發出火熱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看著我。
我再也不想說謊了,隻想說出心中那份最強烈的感情。
“我也愛你!我的愛不比你的愛少,烈,我好愛你!”我踮起腳,主動獻上了我的唇,小心翼翼地把舌頭伸進他的嘴裏,和他的唇舌交纏著。
他伸手用他粗糙的手掌貼合在我的臉頰,深情地對我說:“容兒,這輩子我隻會娶你為妻,相信我,我會想到辦法的!”
我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他。
“烈,這是你的承諾嗎?”
烈寵溺地笑著,將我抱著坐在他的大腿上。望著他那明亮的眼睛,讓我想到長安城裏最明亮的天空,那種純淨得沒有瑕疵的天空。
“算是吧!同時也是我的誓言!無論花多大的代價,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相信我!”
我點點頭。明知這不可能,可我還是想編織一個非常美的夢給我自己。
就這樣,我們和衣睡了一夜。在烈溫暖的懷抱裏,我睡得比任何時候都安心,我想這就是所謂的安全感吧。夜裏彷佛有人在我耳邊對我說:“我會用我的一生好好愛你!”看來又是一個奇怪的夢啊!
早上起來,烈已經不在了,床上整齊地放著他從不離身的玉璜。這個鏤空透雕的玉璜,晶瑩剔透,上麵刻著鳳鳥紋和雲頭紋,煞是好看,其中的一端還刻著一個唐文“容”。這個玉璜和烈身上的那個是一對,沒有仔細看,是看不出區別的。這些都是後來才知道的。
在接下來的幾天,他再也沒來找過我。聽宮女們說,這個駙馬爺出宮準備大婚的事情去了。
天又下雪了,整個宮裏漸漸熱鬧了起來。可熱鬧是他們的,我卻什麼也沒有。
風越吹越大,雪花隨風飛舞,大地白茫茫的一片。雪花打在我的臉上,冰冰涼涼的,可我卻沒發現其他的感覺。它們紛紛落下,把窗外的棕樹葉都給壓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