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偷,偷了……老子的玉,現,現,現在交出來。”二櫃喝的舌頭都大了,說話結結巴巴,說不利索。
三角眼大漢的三角眼眯了眯,“老二,別瞎說,在座的都是自己兄弟,過命的交情,誰會偷你的東西。”
“不會是二櫃你逛窯子錢不夠抵嫖資了吧!”方桌另一邊的一個大漢打趣道。
方桌周圍的其他人聽到這話全都笑了起來,一旁的師爺不動聲色的皮笑肉不笑的幹笑兩聲。
丟了東西的二當家腦子酒醒了許多,粗糙大手一巴掌拍桌上,“不可能,這麼好的玉,不要說抵嫖資,就是大同最好的窯姐都夠贖身了。”
“沒準是你小子逛窯子逛糊塗了,隨手扔給了哪個相好的窯姐身上。”三角眼大漢沒有當回事,反而調笑了一句。
二當家用手拍打自己的左腰位置,粗著嗓音說道:“不可能,老子記得清清楚楚,貼身放在這裏,和大哥你們吃飯之前,還在腰上掛著呢。”
“大櫃,二櫃說的沒錯,我之前也看到了。”師爺附和道,證明對方說的是真話。
三角眼大漢橫了師爺一眼,旋即他臉上一寒,陰冷的目光在屋裏所有人臉上一一掃過,“誰拿了二櫃的玉,現在交出來,以後還是兄弟,要是讓老子查出來,老子扒了他的皮熬油。”
屋中所有人身上的酒氣頓時為之一清,所有人收起了身上的疲懶,神情鄭重起來。
“會不會是掉在地上,要是地上也沒有的話恐怕真是被人給偷走了。”一旁的師爺十分好心的提醒道。
二當家急忙低頭在地上尋找,其他人也各自低頭查看自己腳下,除了幾根散落地上的羊骨頭之外,什麼也沒有找到。
“老子給你們一次機會。”方桌前的三角眼大漢臉上陰沉似水,“說,誰拿了二櫃的玉,馬上交出來,別等老子親自動手。”
咣當
三角眼大漢把刀重重拍在了桌子上,震落好幾個挨桌沿近的酒碗,嘩啦一聲,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大櫃,消消氣,消消氣。”師爺勸道,“想來偷了東西的人十有八九是趁大家夥喝酒那會兒,隻要咱們把所有來過這裏的人搜上一遍,相信一定能找到偷東西的那個人。”
屋中除了大櫃和二櫃外,還有不少小頭領和大櫃合用的手下,這些人聽到師爺的主意後,怒目齊刷刷的瞪向了師爺。
搜那些最下等的土匪也就搜了,哪怕打死打殘都沒事,反正山寨不缺少普通土匪,沒了還可以再找,可他們這些有資格坐在這間屋裏的人,哪一個不是提到就殺人的主,怎麼接受的了被人當賊一樣去搜身。
“大哥,師爺說的有道理,隻要把來過這裏的人搜上一遍,就不信找不出那個偷東西的人。”二當家十分讚同這個主意。
至於在場其他人是否滿意,他完全不在乎,唯一需要在乎的是山寨大櫃的想法。
三角眼大漢猶豫不絕,真要挨個搜身,很容易造成兄弟鬩牆的事情,弄不好會被背後捅刀子,卻又不能不去安撫二櫃的情緒,雖然大櫃是他,二櫃的實力也不弱,身邊也跟著一夥人。
想到這裏,他惡狠狠地瞪了出主意的師爺一眼,恨不得拿起手中的刀砸爛師爺的那張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