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鏡眼底的熱度消散,隨即又笑了笑,點頭,“嗯,我看著你進去。”
遲小魚一路往小區裏,就感覺身後那溫暖的視線,一直牢牢地守護在那裏。
讓她心安的,歡喜的,很想回頭握住的。
一直回到公寓,從次臥的窗戶看過去,還能看到小區門口,昏黃的路燈下,那人安靜地站在那裏。
手裏夾著一支煙,慢慢地吸著。
許久後,才掐滅煙頭,扔進垃圾桶,朝她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似乎十分不舍得地,上車,離開。
遲小魚在次臥的小沙發上坐下。
片刻後,翻出盒子裏那個鯉魚的純金擺件,放到相框前的香爐邊,旁邊還有那顆精雅秀巧的鎖骨鏈。
遲小魚將那鎖骨鏈拿起,放在手心仔仔細細地看了會兒。
又抬頭看鏡框裏頭那個咧著嘴大笑的樂嗬嗬的老頭兒。
眨了下眼,也慢慢地彎唇笑了起來,低聲喃喃:“師父,我很高興。這個姻緣這個人……我可不可以去跟老天爺搶一搶?”
照片上的老者笑容未變。
遲小魚卻又紅了眼眶,上前,隔著玻璃摸了摸相框上老者幹癟的臉頰,聲音微微哽咽,“您幹嘛要那麼早離開我呢,師父。”
……
翌日。
郎鏡一早便接到遲小魚,前往的,卻不是南安寺,而是公安局。
沒想到郎騰動作還挺快,昨晚就借著南安寺涉嫌打著佛神名義進行詐騙的名義。
直接調動了一隊特警,把南安寺所有僧人,包括掃地的大媽,全都帶進了公安局裏頭!
遲小魚聽到郎鏡所說,幾乎都能想象到此時公安局裏頭的一片亂象。
郎騰這是故意的啊!
動靜越大,反而越沒人察覺到別的異端。
一路疾馳抵達公安局停車場,就見郎騰興高采烈地迎過來。
一臉得意,見到遲小魚就笑,“小大師,這麼早,辛苦啦。”
遲小魚報以一笑,“麻煩你了,那個住持……”
“放心。”
郎騰拍胸口,“我找了個需要我的指紋密碼才能進入的審訊室給關著在,剛剛我下來前還去瞅了一眼,老老實實地坐在那兒呢!”
遲小魚輕笑,“多謝。”
郎騰朝她擠眼,“一家人啦,甭客氣。”
說得遲小魚臉上一熱。
後頭郎鏡走過來,瞅了自家弟弟一眼,低咳一聲。
郎騰就跟這才發現他似的,誇張地做了個吃驚的表情,“哎喲!這誰啊?不我家二哥麼?您這第一總裁大清早的怎麼不忙公務,上我這小地兒幹嘛來啦?”
郎鏡有時候真想把這脫線而三弟嘴巴給堵上,張了張口,剛要說話。
郎騰又揶揄故意地壞笑道,“哦~~我知道了,送小大師來的是吧?嘖嘖,還是小大師有麵子,這素來有‘冷麵郎君’外號的第一總裁,都心甘情願地為您鞍前馬後呢!”
這回連遲小魚都想堵住他的嘴了。
這沒邊的……
不過郎騰也知道分寸,言笑兩句也就適可而止了。
領著兩人從電梯直接上了審訊室那一樓,剛出電梯,迎麵忽然跑來一個穿著警服一頭是汗滿臉焦急的小警員。
一見到郎騰,便直蹦躂,“頭兒!不好了!那個審訊室裏頭的和尚,狀況不太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