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蕾壓下心裏怒火的沸騰,暗自冷笑,死妮子說的不錯,她來這裏是有目的的。接到張慕芳的電話時,正好和下午回國的夏正其在外麵,她借口到公司來拿一份文件,就帶著夏正其過來,後來又故意引導夏正其衝著這間亮著燈的辦公室而來。
此刻,夏正其眸光一震,驟然覺得她們的話詭異無比,抬眼間,看見沙發上一件公安製服外套壓在一件女式西裝小外套上……
怎麼看都覺得……
等等……
夏正其的眼皮跳了跳,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詭異至極的念頭,把他自己都生生嚇了一跳!
秦邵璿和夏天這兩個人該不會……
瞪大蒼老的眸看向夏天,卻見她正在看自己,“爸,秦邵璿不是外人,他是我男朋友!”之前在員工麵前都這樣說了,在父親麵前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再說了,公司員工的議論紛紛和張蕾的居心叵測,她瞞得住嗎?
既然如此,還不如自己親口告訴父親!張蕾不是想看她的難以啟齒了嗎?夏天偏不遂她的願。
夏天說完後,有些不敢去看夏正其越來越黑的臉,低下頭來,所以她並沒有看見,秦邵璿也正看著她,平日裏精明銳利的眸子此刻像籠了一層波光琉璃,霧靄深處,似有兩盞橘黃的燈,閃耀著灼灼的光芒……
女兒的一句話,宛若是給夏正其一記悶頭棒!
老臉驟然漲紅,拳心捏住,仔細想著秦家與夏家的關係,越想越氣得發顫,半晌之後渾厚的嗓音憋出暗啞的兩個字,“荒唐!”臉上青筋都暴了起來。
秦邵璿微微皺了皺眉,正欲開口,卻見夏天緩緩走到他身邊,並睨了他一眼,隻是一眼,他便明白夏天的意思,她讓他什麼也別說。
也是,一樣的話,她說與他說對夏正其的衝擊力不一樣,再怎麼說,夏天是他的親生女兒,說再狠的話,夏正其也不會記恨於心。
“爸,秦邵璿未娶,而我又是自由之身,我和他交往也不是什麼大逆不道之事,怎麼就是荒唐?”她說的很平靜,口氣也帶著探討商量的意味,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伸手抓住秦邵璿的手臂,緊緊的。
夏正其挑眉,氣得冒煙上火,“別忘了你的前夫是誰?”
“這個不用你提醒,我很清楚!”夏天笑了笑,清冷的眼神迎向他。
節能燈下,秦邵璿越來越陰鬱的臉,頓時籠著一層青色,渾身透著令人不敢直視的冷冽氣場,被她抓著的手臂越來越緊,緊到他感覺到了一絲疼意。
張蕾似乎聞到空氣裏的火藥味道,是不是隻要她輕輕一擦火花,就會爆炸?!陰陰地勾了勾一邊的唇角,死盯著夏天抓著秦邵璿的那條手臂,眉間滿是居高臨下的諷刺,“夏天,你既然清楚,為什麼還要和前夫的叔叔在一起,這要傳出去,你爸爸在外麵怎麼抬得起頭來,別人也會說我們夏家家教不嚴。”
夏天忽然想笑,“十六年前,夏家就家教不嚴了,不然,你這個小三進得了夏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