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你醒了?!”秦邵璿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眼眸抬起,淡淡說道。
夏正其的老臉開始漲紅,心率測試儀上的跳動透露著他情緒激動了些。
“即便你反對的如此激烈,也無濟於事,我和夏天在一起的決心不會受到任何幹擾!”他沉靜地說了第二句。
夏正其臉色鐵青而緊繃,死死盯著他!
安靜的氛圍裏,四目相對,秦邵璿眸色冷冽卻平靜,輕聲吐字,字字清晰,“我說一次,也隻說這一次。我喜歡夏天,十年前,我就喜歡她,因為她喜歡軍人,所以我義無返顧考了軍校,當然我也知道,在你們眼裏,她和晉陽才是一對,而且他們兩人開始時也是情投意合,我隻能把我的心思深埋在心底,我以為我這輩子隻能默默看著他們……隻是沒想到張蕾的從中作梗,使得秦晉陽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從而導致他們哪怕走到結婚這一步也是貌合神離,自始至終,夏天沒有讓晉陽碰過,也就是說,天天和晉陽是清清白白的,你不必為這事添堵!”
修長的手指抬起,揉揉眉心,他冷冽如冰的眸抬起,繼續凝視著病床上的人,冷聲道,“即便全世界的人反對,我也會和夏天在一起,所以,你的反對隻能是徒勞,你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是最愚蠢的,因為目前的夏氏就像是風中的殘亙斷壁,如果夏氏斷送在你的手裏,你將如何麵對夏家的列祖列宗?也許是我杞人憂天了,或許你想這麼做,想讓夏氏被張氏吞並……”
門外,豐澤年頓時瞪大了眼睛,覺得簡直無法想象。
邵璿怎麼可以這樣說……他這不是狠踩夏正其的痛處嗎?
豐澤年的擔心才剛剛開始,病房裏便傳來“砰!”“嘩啦!”幾聲巨響,震得豐澤年臉色煞白,倏然擰開門闖了進去!
偌大的病房,滿地都是摔碎了的花瓶碎屑。
夏正其發了火,一個字沒說,抄起病房床頭的果籃和插滿花的花瓶朝著這個“胡言亂語”的秦邵璿砸了過去!
誰叫這小子狠戳他的心病!
花瓶摔碎了,碎屑濺得滿地都是,果籃裏麵還有一把削水果用的刀,刀身也朝著秦邵璿砸過去,刀刃割破了他俊逸的側臉,擦過手背,再“咣當”一聲脆響摔在了牆的角落裏麵。
豐澤年倒吸一口涼氣捂住嘴,不可思議看著眼前的一切,還有秦邵璿臉上手上割破的血痕,尤其是手背,那傷口汩汩冒出血來,滴到了地麵上。
他不明白,秦邵璿為什麼不躲,為什麼任由夏正其出氣?!
“老夏……啊……老夏……天啊……你們想幹什麼?來人啦……來人啦……”走進病房的張蕾見狀,手忙腳亂大呼小叫起來。
夏正其粗喘著瞪大雙眸,也像是被眼前的情景嚇到了,他不知道果籃裏有刀!他不是想要傷害他,隻是想出出氣,哪有晚輩這樣說長輩的,或許是秦邵璿已經和夏天在一起的緣故,他潛意識默認秦邵璿是晚輩……
秦邵璿依舊靜靜坐著,清冷淡漠的目光看了夏正其一眼,覺得自己該說的都已經說完,擦去手背上汩汩冒出的鮮血,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