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承認?”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夏天想到自己和海飛宇從認識到現在,一直都是他在無怨無悔陪她,任勞任怨隨叫隨到幫她,甚至前不久用菜刀架在脖子上保護她,這些年來,她從來沒有回報過他什麼,可現在,他落難了,她不僅幫不了他,她的男人還落井下石……
“天天,別這樣,你聽我說,好不好?”秦邵璿雙手捧著她的臉,抵住她的額頭,望進她濕漉漉的眼睛,“不錯,海飛宇之前是在我手裏,但你問我的時候,我已經把他移交給檢察院了!”
“你……”原本就很生氣的夏天,臉色漲得青紫,缺氧,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可她嘴角卻是含著冷冷的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話說到這裏,哽住——喉嚨上施的力更重了些,她幾乎要氣結。
“天天,別激動,冷靜一點,好不好,你聽我說……”
“不聽,我不聽……”她像小獸一樣撕打他,右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耳朵,用力攥著,力道很重,可秦邵璿任由她抓著。
紅了眼的夏天,狠狠咬上他的手背,模糊低吼道,“我恨你……”她聲音像撕碎的裂帛,顫抖著,沙啞的,“我恨死你了……”
仿佛感覺不到痛般,秦邵璿斂眉,在她耳邊低聲道,“天天,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簡單……即便我讓他偷渡出境了,在國外,他也無法正大光明的生活……”
一針見血的話讓夏天像泄了氣的氣球,嘴鬆開了,抓著他耳朵的右手也軟軟滑落下來,他的手臂下意識地將她扣緊了些。
夏天抬頭,一雙淚眼看著他,聲音充滿了無助,“那該怎麼辦?”正如秦邵璿所說,即便海飛宇偷渡出境,海東平給他打造的美好前景的紐帶斷了,到了國外,他沒有合法的身份,隻會過著東躲西藏的生活,一旦被當地的警方抓住,也是會被遣送回國的。
秦邵璿胸口一陣悶疼,沉默了下,回道,“我正在想辦法。”
“你的辦法就是把他交給檢察院!”夏天一句話說得意味深長,隱隱譏誚。
“我要走法律程序,讓海飛宇即便是到了國外,也能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生活。”他耐心地冷靜的說道。
夏天咬了咬唇,覺得有些錯怪他了,但是,她也是太擔心,太著急了,半響,呐呐道,“……難度很大是不是……”
不然,之前秦邵璿不會說,‘我隻能答應你會盡力而為,所以,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秦邵璿手臂僵了僵,但沒有回答。
“那該怎麼辦?如果海飛宇有事,我會不安心的。”夏天默默流著淚。
秦邵璿摟緊了胸前的女人,她太嬌小了,懷了孕,已經五個月了,身上還是沒有幾兩肉,“天天,海飛宇在偷渡船上被抓時,人是昏迷的,我已經讓醫生和律師當場給他做了抽血化驗,證明他被人注射過鎮定劑,說明他是被逼上偷渡船的,可是因為他是海東平的兒子,因為他曾經綁架和囚禁過韓燕,所以,法不容情,必須等警方調查清楚……我已經給他請了最好的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