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很靜。在秦於飛的家裏,房間內比外麵好像要更加黑暗。外麵還有一輪明月掛在當空,發出淡黃的柔光。而在秦於飛的家裏,卻永遠不會有明亮。因為,哪怕是一點微弱的光,都會讓他失去最心愛的人。
整個夜晚又靜的出奇,沒有蟲聲,沒有蛙鳴。靜的似乎可以聽到秦於飛家裏傳出那若有若無的潺潺對話聲。
“老公,要是葉忠良找來了怎麼辦?它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要害死你的。”一個女人發出了微弱的聲音,擔心著,悲傷著。
“老婆,不怕。它來了更好,我死了,就可以永遠的和你在一起了。”秦於飛將女人輕輕的擁在懷裏,表情顯得那麼解脫。
“別說傻話,我不要你死,我要看著你好好的活著。看著你再娶個老婆,要娶那種能夠照顧你一輩子的老婆。這樣我才能安心。”女人伸出了纖細的手指,封住了秦於飛的嘴,抽泣著。
“老婆,你這才是傻話呢。這輩子我隻深愛你一個女人,心裏再也沒有位置留給別人了。沒有了你,你覺得我會活的好嗎?”秦於飛輕輕抓住了封在他嘴上的手指,眼裏洋溢的全是愛。
“老公——”女人一下撲進了秦於飛的懷抱,幸福的笑容掛在那張慘白的臉上。
一直守在秦於飛家觀察的重案組B組組員,聽著屋裏微弱的對話聲,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但同時又那麼真切。幾個人納悶著屋裏的兩個人是怎麼回事?說的就像天書一樣,什麼我死了就可以永遠和你在一起了?或者是這個秦於飛精神分裂?一個人飾兩個角色。
B組的幾個組員胡思亂想著,卻沒發現,一個黑色的影子在月光的照應下,進入了秦於飛的家。
“哈哈哈哈——實在太感人了。不過你們已經人鬼殊途,又怎麼能在一起呢?”葉忠良大笑著出現在秦於飛的身後。
驚聞身後出現熟悉的聲音,秦於飛和女鬼雙雙站起來轉過身,既害怕又憤怒的盯著葉忠良。
“你要幹什麼?不許傷害我老公。”女鬼橫在了秦於飛身前,對葉忠良厲聲道。
“幹什麼?他殺了我,現在自然是向他來索命的。”葉忠良陰狠的說道。
“不,我不會讓你傷害他的。你這個淫棍,是你死有餘辜”女鬼抱著秦於飛的一隻胳膊,緊張的盯著葉忠良。
“小晴,過來我身邊吧。現在我們才是同類呀。”黑暗中,葉忠良的鬼影向女鬼招著手。
“你做夢。做人時我敵不過你,做了鬼卻不一樣了。”女鬼咬牙切齒的對葉忠良大喊大叫。
“哈哈——做人時?你會不會想起我們生前的那一夜?多麼銷魂,多麼舒服。難道你不想再來一次嗎?”葉忠良一臉淫蕩的問女鬼。
“你滾蛋——”眼睛早已適應了黑暗,秦於飛看著葉忠良的淫相,滿腔怒火的大吼著,並想衝上去揍它一頓。
“老公,不要啊。你打不過它的。”女鬼攔住了早把拳頭攥的死死的秦於飛。
“哎喲~~~別生氣呀。我這是在幫你啊,幫你熄滅你老婆的欲火——”葉忠良挑逗的吹了一口黑氣,惡心的味道讓對麵的一人一鬼頭暈腦脹。
“葉忠良,我跟你拚了。”說著,女鬼伸出了白皙的鬼爪,撲向葉忠良。
葉忠良不慌不亂,沉穩的站在原地。淫笑著,好像等待美女來投懷送抱一樣。女鬼撲過來,可葉忠良輕而易舉的抱住了它,低下頭親在它的臉上。女鬼掙紮著,就如同生前一樣,卻還是敵不過葉忠良。
“滾蛋,放開我老婆。”看到女鬼被輕薄,秦於飛的怒火爆發了,揮著拳頭衝了上去。
可是他忘了,站在他麵前的已經不是人了,而是隻鬼。無論秦於飛用多大的力氣,多快的速度,每一拳都還是撲空了。因為無法攻擊到葉忠良,秦於飛發瘋的摔打著房間裏的東西,來發泄他的憤怒。
守在房子外麵的重案組B組組員,突然聽到房間裏一陣騷動。立刻覺得不對勁,互視一眼後跑向了秦於飛的家。
“秦於飛,出什麼事了?”組員大喊,因為黑暗,卻什麼都看不見。
突然出現的幾個人,讓秦於飛和葉忠良都一愣。轉瞬,秦於飛意識到,這些人是來幫他的。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快救救我老婆。”秦於飛哀求著,好像得到了救命稻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