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武聽到珊姐的形容,腦海裏浮現出我的傷痕累累時,他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衝動,扔掉了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他要去報複,要去狠狠把那個基哥揍一頓,更想讓他身上也出現和我一樣的傷痕。兩隻手緊緊的攥成拳頭,時刻準備爆發。現在的他不當自己是警察,現在的他隻是一個要為自己喜歡的女人報仇的男人,更不管這個女人是不是也同樣喜歡他,隻是想為她出口氣而已。
阿文、大全和小才見阿武怒氣衝衝地往醫院外走,頓時大驚失色。和阿武一起搭檔這麼久了,他們和林振英一樣了解他的脾氣。雖然為人熱情、上進、好學,但是卻固執、衝動、有時候甚至有些沒有頭腦,如果這下把那個人渣教訓了,以後恐怕也別想做警察了。
“阿武,你去哪?回來。”阿文大叫道,但阿武根本就聽不見,也不想聽見,仍舊往外走去。
看阿武沒有反映,三個人追了上去,一起拉住他。可此時阿武就像頭蠻牛,猛力的將三人甩開,不管不顧繼續前行。三個人被摔到地上,東倒西歪,拚命想叫住阿武,卻無能為力。文、武、全、才的舉動驚醒了正在悲痛的林振英和榮兆佳,因為我的事已經讓兩人心如亂麻,阿武又沒頭沒腦的在這添亂,讓林振英怒不可遏。
“阿武,你給我站住。”林振英大喝一聲,快步追了上去,將阿武截住。
“頭,你別攔著我,我非要好好教訓那個滾蛋不可。”見林振英出麵,阿武不得不停下了腳步。但即使是林振英,也不能阻止他的憤怒。
“你忘了我昨天說過的話嗎?叫你不要衝動。教訓他?你怎麼教訓?打他一頓還是殺了他?難道你不想做警察了嗎?”林振英雙手抓住阿武的兩隻胳膊,厲聲地訓斥他。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做警察有什麼用?連Cat都保護不了,與其這樣我寧肯不做。”阿武發瘋地甩開林振英,從口袋裏掏出了證件扔在地上,轉而又想繼續離開。
林振英被阿武推開,倒退靠到牆上。這次他真的暴怒了,為什麼阿武這頭強驢就是不開竅,不論他怎麼點化。林振英追上阿武,從身後拉住他的胳膊,腳下一個橫掃,用力將他拽回來。隻見林振英一個大鵬展翅,阿武從他身上翻了過去,直接摔倒在地上。他希望這一摔能把阿武摔清醒,能讓他平靜下來。
“阿武,阿貓叫你進去。”就在阿武被林振英摔得一愣的時候,三姑適時地走出了病房,對阿武說道。
身在病房,雖然被傷痛折磨的死去活來,但依稀能夠聽到走廊裏的騷動。對我來說阿武隻是好朋友、好哥們,他的安危同樣會讓我牽掛。如果他就這麼冒然去教訓一個混蛋,那付出的代價將會是慘重的,不值得的。所以在換好藥後,我請求三姑叫阿武進來,不想讓他一時衝動鑄成大錯。
阿武摔坐在地上,聽到三姑的話本來就愣的表情此時更是發傻。Cat叫我進去?隻叫我一人進去嗎?難道她是擔心我?可是現在最應該被擔心的人是她,為什麼要擔心我哦呢?阿武呆呆地從地上爬起來,不明所以。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下,走進了病房。
“Cat——”看著還趴在病床上的我,阿武動容地叫著。
“阿武——你帶來的花呢?”我有氣無力地問他,在我眼裏許久沒有看到個色彩了。
“花?花?”阿武發瘋般的左右看去,竟忘了剛剛把花扔到走廊裏了。還是小才夠機靈,撿起花遞給了阿武。“在這,Cat。”
“幫我插起來好嗎?你知道嗎?這些天我都是在黑暗裏度過的,很久沒有看到花了。把它放在這裏,我想時時刻刻看著。”我艱難地抬起手,拍了拍床頭的桌子,對阿武說道。
“好,我就去,你等著。”看著我吃力的動作,聽著我無力沙啞的聲音,阿武難過得流下了眼淚。趕忙跑進洗手間將花插起來,然後擺在我的床頭。
“花很漂亮,阿武還是你最細心,我躺了這麼久,他們沒有一個人會買花給我。可如果你真的去教訓了那個壞人,不知道還能不能送花給我了。”看著白百合那象征聖潔純美的顏色,我感歎著,如同看到光明一般。
“你不恨他們嗎?”阿武出神的問,為什麼那些人將我折磨成這樣,甚至險些丟了性命,還能如此淡然。
“恨又怎麼樣?他們不是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嗎?你們那麼拚命地抓到他,就是對我最好的安慰了。”我勸誡阿武,要他明白,他們已經做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