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驅魔人(1 / 3)

沒有像預期的那樣搬到榮兆佳家,我還住在大廈的那間房子裏,也沒有像預期的辭職做個全職太太,我仍然在珊姐的公司上班。生活恢複到剛剛來港時的樣子,每天除了上班下班以外便沒有了任何活動,甚至連超級市場、菜市場都很懶得去。空間變大了,人卻孤獨了,雖然也會和珊姐聊天談心,但絕口不提那個已經身處美國的人。

閑暇在家的時候,愛上了緊閉房門,一步不出。拉上窗簾,讓房間裏變得暗淡,即使外麵的陽光再好,也不想讓它跑進屋裏。就那麼靜靜的,一個人蜷縮在沙發裏,沉默、沉默、再沉默,細數心裏的憂傷。偶爾也會在深夜的時候登上天台,吹吹冷風,讓我清醒。清醒我已經失去了一切,失去了全世界。

見不到我的身影,林振英時常會望著我家大門發呆。不知道我一個人會不會胡思亂想,也不知道我一個人在家裏會做些什麼。躊躇著按下了門鈴,卻沒有人應答。又跑到天台上去了?林振英想著,也跟著上了天台。

看我孤單地坐在地上,下巴杵著膝蓋,兩眼無神地望著遠處絢爛的燈火發呆,林振英的心牽扯得疼痛。他知道我還不能完全忘懷,也無法很快走出這段感情。可如果一直這樣頹廢,緊閉心門,會失去更多的機會,一個讓別人愛我的機會。

要幫她盡快走出陰影,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人生沒有了樂趣,對生活失去了信念,和活死人有什麼區別?林振英輕輕地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道符紙,折成了紙鶴,聲音小得讓我一點察覺都沒有。兩指一轉點在手心上,紙鶴像有了生命一樣展翅飛了起來,尾翼帶著金光,如同夜空劃落的星星一般。

正看著遠處發愣,忽然一隻紙鶴飛到我麵前停住,翅膀還不斷上下揮舞。我納悶地看著它,伸出了雙手,讓它落在我掌心上,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林振英的把戲。剛想回頭看向身後,他已經走到我身邊坐了下來,也沒問我可不可以。

“想用這種小把戲哄我開心嗎?”回過頭,我看著紙鶴問他。

“小把戲?你知道這個小把戲我學了多久嗎?”林振英反問我,語氣中帶著不滿,不滿我的輕言。

“多久?你不是很聰明嗎?學這個難嗎?”我疑惑道,從認識他以來,從沒見過什麼事可以難住他。更能上天入地,神通廣大,這個看似隻是個戲法的法術,有那麼難嗎?

“足足學了三個月,才能自如地控製它。不信?不信你就學學看?到時候就知道難不難了。”看我將信將疑的表情,林振英對我說。與其天天一個人悲傷難過,倒不如給阿貓找點事做,生活充實了,也就不會胡思亂想了。可自己除了道術以外,什麼都不會。

“你要教我?”我驚訝地問他,什麼時候突發奇想要教我道術了?可是我從來沒接觸過,怎麼學?“我很笨的,連你都要三個月,恐怕我得學半年。”

“不用半年,你能在九個月裏學會就算天資聰慧了。”林振英說,可我聽來聽去怎麼都是反話?好像是在嘲笑我。

“嘁——”我失望地瞥了他一眼,還以為他會對我評價很高,誰知道是在貶低我。

“怎麼?還沒學就泄氣了?這種態度可學不好道術。”林振英嚴峻地就像個老師一樣,批評一個不爭氣的學生。

“我可沒想拜你為師。”我把頭扭到另一邊,嘟著嘴說。看他也沒這麼好心,好端端地教我學什麼道術?我又不是那塊材料。

“放心,我也沒想收你為徒。拿著這個。”林振英不以為然地說道,手中拿著驅魔棍舉到我麵前。

“驅魔棍?幹什麼?”我納悶地看看那根棍子,又看看林振英,接在手裏。這是我第三次握著驅魔棍,第一次是因為好奇,第二次是為了救林振英,這次則是他主動遞到我手裏的。

“打開。”林振英對我說。不知道他想說什麼,要做什麼,我隻是聽話地將棍子向前一甩,便輕鬆地打開了它。接著,林振英又繼續說道。“隻有真正的驅魔人才能打開驅魔棍,這也是一種緣分。不管這緣分相遇的早晚,驅魔人始終要肩負起自己的責任。用這根驅魔棍去捍衛陰陽兩間的正常秩序,保護陽間的太平祥和。”

“你是說——我是驅魔人?”原以這根棍子和桃木劍一樣,是人就可以拿起來耍兩下。可當聽到林振英所講的話,我立刻震驚得看著他,不可思議。

“沒錯。雖然不知道上天為什麼要選一個既笨拙又體弱的女人來做驅魔人?可既然你能打開驅魔棍,就說明你一定是。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就要擔起你的職責,不能再這麼渾渾噩噩地活了。”林振英輕捏的對我說,好像我是個一無是處的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雖然違反了和榮兆佳的約定,不會教我道術。可如果我有能力抵擋道行尚淺的小鬼小怪,林振英也算輕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