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看著電話上顯示的號碼,原來是孤兒院打來的。一種不祥的預感升起,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院長是不會打電話給我的。望著林振英希望從他那裏得到勇氣,我接通了電話。果然,院長用焦急的聲音告訴了我一個不幸的消息。因為咬了美美而教訓了阿福,他一氣之下跑離了孤兒院,到現在都還沒回來。雖然連夜派人找尋,但一無所獲,迫不得已才想通過我得到幫助。
“怎麼了?”見我神色凝重,林振英不解地問道。不知道電話那頭是誰,但一大清早就紛擾了我的心情,一定是很緊急的事。
“阿福又不見了,院長說他一晚上都沒有回孤兒院。”我木然地回答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阿福為什麼會咬人?他一直都乖乖的,很聽話、很懂事,怎麼會欺負女生呢。不過他已經失蹤一夜了,不知道有沒有被凍,有沒有挨餓,於是驟然起急,邊說邊向車子走去。“要趕快找到他才行,要是出什麼事怎麼辦?”
就在我剛剛走出兩步,心急如焚的時候,電話又響了。我定格在原地,看了看打來的號碼,忽然覺得一陣眩暈。膽怯的再次看向林振英,手上的電話好像突然變得滾燙,讓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又怎麼了?”見我拿著電話舉棋不定,鈴聲猶如洪水一般急促,響個沒完,林振英著急的問我。難道這個電話跟阿福有關,又或者帶來了更壞的消息,所以阿貓才遲遲不敢接聽。
“是——重案組。”哽咽地說出這幾個字,我本能的將這兩件原本不相幹的事聯係到了一起。剛剛才得知阿福走失,現在又接到重案組的電話,要是沒事發生的話,重案組怎麼會打電話給我呢?
也許是想當作我的精神的依靠,也許是忍受不了我任憑鈴聲拚命的響,林振英毫不猶豫地從我手中奪走了電話。在按下接聽鍵的時候雖然也有所遲疑,但他還是果斷地按了下去,將電話放到耳邊。
“喂?我是林振英。”接通了電話,林振英自報家門,以免在找誰的問題上浪費太多時間。
我看著他講電話的神情,眉頭皺了又皺,緊張得攥緊了拳頭,祈禱千萬不是有關阿福的事。直到他的眉心再次展平,才終於結束了通話。有些懷疑地看著我,不能確定電話裏說的是不是真的。
“胡卞說剛才在警局附近的便利店撿到個小男孩,現在吵著要見你。我想可能是阿福!”把通話的內容簡單敘述給我聽,林振英已經加上了自己的觀點。隨後將握著電話的手攤到我麵前,想把電話還給我,也想拿回自己的車鑰匙。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回警局去確認,阿貓一定沒有閑情再散步,我也不用再為此說謊了。
以為我拿回自己的東西就會把鑰匙交到他手上,可我卻顧不上取回電話,聽到有了阿福的消息後轉身飛奔。林振英大驚失色地想要阻止我,此時才突然明白我要做什麼,可我已經坐進去並發動了車子。還站在一旁雲山霧繞的洛曉玲這下自然無從選擇,隻能坐到後排去了。
“阿貓,你——你慢點。”剛坐到我身邊,還沒來得及關好車門,我便一腳踩下了油門,向大廈門口衝了出去。林振英提心吊膽地看著眼前所有事物都變得東搖西晃,已經沒心情考慮是我是否會開車,隻是緊張地在一旁指手畫腳。
“別吵!要不然我會走錯路的。”我厲聲喝斥他,別在我全神貫注的時候分神。這也就是我為什麼會開車而不開的原因,因為隻要我一緊張,就會慌不擇路,就算很短的路程也可能會繞上大半天才能找到。隻是現在著急的心態取代了緊張,一心想著警局的方向快點到達。
此話一出,林振英立刻住嘴,隻是揪心的握住頭頂的扶手,心跳的速度快過了發動機的轉速。每當遇到轉彎的時候,車身都會嚴重的傾斜,而他剛想張嘴提醒我卻又發不出聲。隻能感受著車子像是在雲中飄蕩一樣,把手握得更緊。
一路上如同風馳電掣,車輪擦著火花停在了警局門前。顧不上去問問兩人感覺如何,我摔下車門直奔重案組。今天好像是洛曉玲最乖巧的一天,坐在車上一言不發,沒有給我添亂。直到看著我和林振英跑進了警局內部才打開了車門,搖搖晃晃地走下來。雙腿早就嚇得打軟,麵色慘白,就連手心上出的冷汗都像下雨一般。
“阿福?阿福,真的是你。沒事就好了,你可嚇死人了。”慌慌忙忙地推開重案組辦公室的大門,正見阿福和胡卞麵對麵趴在桌上,對其他人視而不見,我抱起了阿福摸摸這、摸摸那,見他沒事我才總算是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