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對不起,我是警察(1 / 3)

酒井龍川的房內,身著淡粉色和服的女侍應將一壺燙好的燒酒放在了沙發的旁的矮幾上,恭敬地鞠了個躬,然後低眉順眼地退出了房間。不過無意中,房門敞開了一道細小的縫隙。

酒井龍川全身散發著凜冽的氣息,使房間內溫度驟降。陰鬱的臉上烏雲密布,眼裏的光芒變幻莫測。仰頭將燒酒一飲而盡,然後捏著小盅把玩起來,嘴角揚起了一抹讓人顫栗的冷笑。

抬眼盯著麵前的落地鏡子,看著裏麵逐漸顯現的白衣身影,由模糊到清晰,同現在的他一樣,正優雅地品著杯中之物,不知是茶是酒。

“一切準備就緒,隻差你這東風了。”鏡中的安培明薄唇輕啟,一雙狹長的丹鳳吊眼眯成了縫,慵懶地說道。

太陽東升西落,此時已經是一彎新月掛在當空。雲來雲往,將不算明亮的月光遮住,再釋放。猶如調皮的孩子在母親麵前跳來跳去,撒嬌討好,而母親則毫無責備之意,始終掛著溫柔的笑。

不知道在窗前站了多久,當冬日的暖陽逐漸被月華和霓虹取代之後,止不住的寒冷排山倒海地襲來。心裏暗自慶幸,還好這一天過得很平靜,酒井龍川沒有再踏進房間半步。除了一日三餐以外,我幾乎都貪戀地站在落地窗前,用僅有的光感來證明我還未與這個世界脫節。

挪動了一下已經僵硬的腿,大概是站的久了,兩腿酸澀又沉重。緩緩地彎下腰,捶打著雙腿來緩解,心中不禁好笑。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明明有寬大柔軟的暖床,舒服隨性的沙發,卻要在這一站就是幾個小時。難道眼睛看不見了,人也變遲鈍了?

就在我忙著一番自我嘲笑的時候,走廊裏突然傳來了斷斷續續地談話聲,在這樣寂靜的夜晚顯得尤為突兀。又或許是盲人的聽覺很靈敏,及時隔著阻音效果絕佳的房門仍然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酒井龍川!是酒井龍川的聲音。那另一個男人又是誰呢?滿心滿腦的疑惑,我挪著雙腳向門口的方向摸索而去。當小腿不期而遇撞到床角的時候,我停了下來,猶豫片刻後將鞋子脫下,隨意地擺在床邊,赤.裸著腳丫繼續在黑暗中前行。

躡手躡腳地將門開啟一道縫,細碎的談話聲清清楚楚地灌入門內,原來酒井龍川所在的房間離我僅僅幾步之遙。深吸了口氣,氣沉於心,屏住呼吸,原本微小的聲音漸漸放大,讓我足以聽清。

“沒想到那個叛徒這麼走運,幾次三番都讓他逃脫了,還讓林振英滅了邪門姬。哼!不過幸好那個女人在我手裏,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不必再依靠那幾張人皮過活了。”是酒井龍川的聲音,那麼他所說的叛徒應該是曾經當過臥底的胡卞吧。隻是他後麵的話什麼意思?什麼叫不必依靠人皮過活?

“放心吧!既然你想他死,他就絕對活不長。不過要提防那個林振英,他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另一道男聲很慵懶,但是語氣中卻透露出一絲謹慎,還有一絲陰狠。

“嗬,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知道你安培君活了多久。可自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似乎還沒有什麼人能讓你如此緊張,這個林振英還真是個意外。恐怕東鑒都沒被你放在眼裏,我還真是有點期待,看看林振英到底有多能耐。”酒井龍川嘲諷一笑,似乎沒有什麼人能夠入的了他的眼。不過與他對話的人是安培明嗎?那個讓東鑒大師從日本追來這裏的陰陽師?他們之間果然有勾結。沒人知道他活了多久,難道他不是人?

“奉勸你一句,現在已經進入關鍵時刻,一定要提高警惕,不可輕敵。除非你拿這個籌謀了幾十年的計劃當作玩笑,否則——”突然,走廊裏傳來的一聲叫喊打斷了安培明不算客氣的警告,也驚得我心猛地一沉,像被重錘狠狠地敲了一般。

“酒井先生,不好了,那些警察又來找麻煩了。”來人驚慌失措地大喊著,引來對麵房間裏發出聲聲沉重地腳步聲。

難道他們這麼快就有行動了?看來想安穩地度過這三天還真是不能如酒井龍川所願了。快速地將門關好,邁步返回房內。我想酒井龍川會第一時間過來這裏,看看我是否聽到了消息,又看看我會有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