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清明,看似和諧寧靜,卻安撫不了眾人緊張和憤怒的情緒。一身白色素衣的東鑒坐在辦公室中央,即使被一群人團團圍住,也無法破壞他冷硬的表情,依舊鎮靜,隻是眸中那一抹愧疚卻從未消失。
一九四一年八月,酒井隆率領日軍攻占香港,使得香港淪陷長達三年零八個月,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日本天皇宣布日本投降,香港才得以解放。隻是外界傳說,在日軍撤離港島時,曾發生了大規模的士兵自殺事件。實際是侵略者野心昭著,不甘心就此失敗。他們將屍體集體掩埋在港島之南,並且由當時已經聞名遐邇的陰陽師安培明以土木陣將陰氣掩蓋,確保屍體百年內不會腐爛,為侵略者的卷土重來而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因劇情需要,此段純屬虛構!)
這也就是東鑒為何追蹤安培明十幾年的原因,因師祖曾經卜算出人間會有此一劫,所以為了化解這個不安定因素,使得生活在苦海中的人們避免於磨難,他們一代傳一代,都做著同樣的事情。隻是東鑒沒有想到可以開啟土木陣和操縱喪屍的人並非安培明,而是六十多年前逃脫法網,甚至還活到至今的酒井隆。
“完全沒想到操縱喪屍的人會是酒井隆,這幾十年裏,他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不斷變換角色。他做過商人,做過政客,從而立之年到不惑之年,再到花甲,簡直就是無所不用其極,卻隱藏的極好,很少有人懷疑到他的真實身份,所以往往被看成最無關緊要的人。以至於讓我疏忽了他的存在,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安培明身上。”挫敗地歎氣,東鑒懊悔地緊閉雙目。人生幸運的多了幾十年的壽命,卻讓他完全學會了做人和生活。誰會想到一個笑得如沐春風,通曉經商之道,做人左右逢源的人原來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呢。
“也就是說現在隻要毀掉酒井隆,喪屍就不複存在了。”林振英點點頭,表示理解,能像東鑒一樣做到如此已經實屬不易,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一眼就看穿酒井隆的陰謀。而對於這個秘密的隱瞞,自己也不再追究,畢竟已經事發,怨天怨地怨別人根本無濟於事,不如想辦法平息事件。
“可是酒井隆這麼狡猾,不好抓啊!而且現在外麵這麼亂,找他更是大海裏撈針了。”阿武犯難地搓搓下巴,從接觸這個人開始就覺得他笑得像隻狐狸。什麼如沐春風?也許在別人眼裏如此,可他就是看不慣這個人,總覺得他帶著目的,而事實也是如此。
“不,他一定會與我們正麵交鋒的。因為他需要——”東鑒斬釘截鐵地說著,然後猶豫地將目光看向眾人中的一個。“你!”
大家一愣,全都將目光轉向被東鑒直勾勾盯著的那個人,很是迷茫。隱約能明白他所說的“需要”的意思,卻又不解是為了什麼。
思緒正在天外飛仙般的神遊,忽然發覺有種被矚目的感覺,立刻回神。掃視了一圈在座的文、武、全、才和洛曉玲,看著他們奇怪的表情我頓時納悶。完了,走神了,難道他們剛剛說了什麼重要的事嗎?見他們眼神在我和東鑒之間來來回回,我這才將視線最後落在那道冰冷卻飽含關心的雙眼上。
“你們剛剛說什麼?是和我有關嗎?”被那些眼神盯得發毛,我一頭霧水地看向大家,不明所以。不是在說喪屍的事情嗎,都看著我幹什麼?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察覺到我的異樣,林振英微微擰眉。阿貓不是不知輕重緩急的人,尤其是在談論重要事情的時候,也許她是想到了什麼更重要的,所以才沒有注意到大家對她的擔心吧。
“呃——我還沒想好,你們先說。什麼事是和我有關的嗎?”還不太確定心中所想,所以並沒有急著說出口。倒是大家那擔憂的眼神,讓我一陣毛骨悚然。
林振英點點頭,在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這種時刻謹慎點是對的。於是再次看向了東鑒,示意他解釋原由,將話說完整。
“酒井隆需要她,是因為她身體裏流淌的血可以令酒井隆容顏永駐,再也不需要邪門姬的人皮換顏。其實幾年前也曾經出現了這樣一個女孩,隻是他並沒有得逞。也可能是這個問題,所以啟動土木陣的事也拖到了現在。”冷硬的氣勢弱了很多,語氣中更多了幾分無奈。其實這個女孩子很好,智慧、善良、狡黠、美貌集於一身。隻是她的出現卻延續了酒井隆的希翼,但也不能否定,或許她也是酒井隆的克星。
“你是說——歐漠夕?可惜她已經死了。”提到那個女孩,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胡卞說過的歐漠夕。一個很美好的女孩,雖然命格和我相差無幾,卻沒有我幸運。至少我身邊有如此多的朋友,有振英,在我發生危險的時候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衝向前,但是歐漠夕卻沒有。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她的無助,她的孤獨,對於命運如此的不公,真不知道死亡對她來說是幸與不幸。
“所以隻要有你在,酒井隆一定會主動來找你。隻要他出現,就能一網打盡。”酒井隆篤定道,眼中瞬間迸發出一道淩厲的光芒,似乎已經迫不及待地期盼著酒井隆的出現,好看看他禍害人間的下場。
東鑒無意中的一句話,卻讓林振英想通了什麼。當初阿貓並不喜歡以酒井龍川出現的酒井隆,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厭惡的。可後來兩人卻突然走得很近,甚至讓人誤以為他們在拍拖。這裏麵免除不了嘉姍的緣故,卻也不至於讓兩人到談婚論嫁的地步,看來關鍵還是在這位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