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月餘過,正是阮玉嬌百日的生宴,在三個月前各門各派即收到了請柬,也迅速派出得意弟子前往離歌山莊,幾天前便有客人陸續到莊,到了生日當天更是賓客如雲,一大早阮璃笙便起身迎客,整個離歌山莊也煥發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生氣。
內院一間廂房裏,清新的薄荷淡香縈繞,一位容貌秀麗的女子靠坐在窗前麵容沉靜地繡著手中繡帕,不時地抬頭看向身旁嬰兒床裏安然沉睡的小嬰兒,秀麗的臉頰上浮起淡淡的笑意,在這方小天地之中,仿佛時間流逝都緩慢了下來。
叮。
一聲輕響,秀麗女子頭一歪,靠在窗欞上安睡過去。
隨即,人影一閃,房中忽然多了一個人,來人瞥了一眼女子邁步朝著嬰兒床靠近,低頭仔細嬰兒粉嫩的臉頰,熟睡的嬰兒絲毫不知自己的睡容被人窺視,砸吧了一下嘴巴,扭了扭屁股輾轉了下身子繼續呼呼大睡。
嘿!一抹性味閃過瞳孔,來人輕聲低嗬一聲,好似不喜被人忽視,伸出手指戳了戳嬰兒圓潤的臉頰。
誰?阮玉嬌立即驚醒,皺了皺眉,不爽的睜開眼睛。
入目的是一張清秀有餘俊美不足的年輕男人臉,不驚豔,倒是一雙上挑的桃花眼為整張臉添了幾分豔色,阮玉嬌皺眉,她不記得見過這個男人。
阮玉嬌不說話等著他先開口,可是男人耐性極佳,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好像要在她的臉上看出朵花來,心中不耐,阮玉嬌滾滾眼珠,看向旁邊似乎熟睡的白璧,但阮玉嬌卻知道她一定不是單純的睡覺,一定是眼前這個男人搞的鬼!
她可是見過白璧非人的警覺性的,即使是在半夜她忽然醒過來,白璧也是立刻清醒的,哪裏會出現現在這種狀況。
迷藥?她還是好好地,不可能。
難道是點穴?
想到也許是這種可能,阮玉嬌立刻瞪大的眼睛,好似看見金礦的看著男人,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武功?
一想到這個可能,阮玉嬌就興奮的渾身打顫。
“額,你這是什麼眼神?”男人似乎被嚇了一跳,後跳一步,又湊近來,一臉緊張,“你怎麼了?是不是很冷?”
阮玉嬌是小孩子當然不可能回答,翻了翻白眼表示抗議。
“還翻白眼?哎呀,你到底是怎麼了?”男人這下是嚇得冷汗涔涔了,左右走了幾步,回頭看小嬰兒還在發抖(憋笑的)心想這還了得,萬一她出了什麼事,那阮璃笙還不得把他給活剝了啊!
這樣想著,更是不知道怎麼辦,忽的一拍腦袋,一把把嬰兒抱在懷裏,也不管姿勢對不對,咚咚咚的往外麵跑,心裏一急,竟然忘了輕功快得多,一邊還扯著嗓子喊,“阮神醫,不得了了,要死人了呀!”
阮玉嬌這下也笑不出來了,隻覺得被這雙鐵臂給困得呼吸不暢,還得被這該死的家夥顛簸來顛簸去,這下子,肺裏空氣不足加上胃裏的翻騰,竟然真的給折騰得暈闕了過去。
年輕男人抱著嬰兒一路奔跑到前廳,也不管廳裏人員眾多,飛奔到阮璃笙麵前,嗓門一亮,“神醫,不得了了,要死了!”
嗓門太亮,大廳立時一靜。
阮璃笙皺了皺眉,語氣毫無波瀾,“什麼要死了?”
宮筠睿也繞過人群貼近,不讚同地眸光一掃,當看到他懷裏的小包袱時,眸光一沉,湊近一看,心裏也是一沉,妖嬈的臉色繃緊,不著痕跡的從他懷裏躲奪包袱,但看到阮玉嬌蒼白的小臉時,臉色已是蒙上一層冰霜,也顧不得管他,把包袱遞給阮璃笙,“阿璃,快看看,玉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