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兵眼前有點花,同時一陣一陣的眩暈和惡心,手裏感覺到佛郎機就要被奪過去了,急忙一股激勁立刻遍布全身,幾乎用整個身子把佛郎機給抱住了,而後使勁往後摔去。
光影人也是猝不及防,見小兵身子貼地後立刻一個翻滾,身子未起,趴在那裏用佛郎機對準自己當即一通連發。
但小兵隻見得眼前滿是光影人的人影,手裏的火器也不知該瞄向誰,隻得亂射起來,彈出如火蛇,直至火藥彈丸射光。
光影人此時一見小兵停下了掃射,當即明白了八九,也不再費力身形,眼睛盯著對方和對方手裏的火器,步步靠近。
那個小兵的眼神也不敢離開光影人,心裏知道補充的彈丸放在何處,就當光影人離自己二十步開外的時候,立刻將手裏的佛郎機狠狠地拋向光影人,其真實用意是用火器吸引對方的注意,而後身子猛撲向窗口邊的口袋,當感覺出光影人已經到在了自己身後時立即回身,用口袋裏的火藥粉撒向光影人的眼睛。
光影人立刻閉目後退,當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見那個小兵已經合身奔著自己方才抄在手中的佛郎機撲來,立刻身子一移,可又見小兵手裏一把火藥粉撒了過來,當即腳下移步,飛快移到適才小兵掃射的窗口,眼見著小兵又追了過來,也不用他再撒什麼東西,手裏的佛郎機就直接從窗口扔了出去。
那個小兵也不知道是瘋了還是沒留神,居然身子跟著也飛了出去,手指頭使勁夠,總算把火器又拿在了手裏,之後熟練而快速地填好彈藥,看著探出窗口且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光影人,手裏的佛郎機剛要發射就聽“噗嗵”一聲……
小兵已經拿不住佛郎機了,更別說射擊了,躺在高樓前的地上,能做的事除了苟延殘喘就是感覺著自己身體裏的東西在慢慢地離開,後來又多了一件事,還可以仰視著光影人俯視的目光。
“你……別想從我嘴裏……知道那個戴著蝴蝶花的小女孩兒在……在哪兒,她是……我的……”
一個手裏拿著短火槍的人在城中的巷子裏走著,他想直接找到主帥,驀地,眼前立刻幾聲槍響,急忙隱蔽身形,悄悄尋聲望去,隻見必經之路上,小兵們用沙子口袋摞起了工事防禦,躲在口袋後麵用長火槍射擊。
看來他們知道,敵人一旦進城,必會派人找尋主帥,遂就在這裏等著,同時也是保主帥萬全的第一道防護,除非敵人飛天遁地,要不然就是在人數上占優勢,反正就憑著一人一槍想闖過去,那幾乎就不可能。
可別人不可能,這個人未必就不可能。
在隱蔽身形的地方,這個人已經連發了數槍,大有等到槍子打光了還不見援兵的話就撤走的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從隱蔽處發出來的槍聲戛然而止,小兵們稍稍等了一會兒,立刻有幾個小兵端著火槍走出了工事,隨時警惕著從隱蔽的地方會衝出來的那個人,等靠近了以後,小兵們迅速衝過去,把那個人躲避的地方給圍了起來,可見到的卻是一條燃盡了的繩子和燃爆了的炮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