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賊眉鼠眼的往後一瞄,擋風的地方,眼前不是就有一處兒麼?
滅了珠光的崇文殿,顯得格外的安靜。
蘇荷貓著腰小心翼翼地推開眼前的紅色珊瑚大門,悄悄探頭往裏麵瞄了一圈。
很好,外屋沒有人!
側著身子,輕墊著腳,扭扭臀,努力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
裏麵真的是暖和多了,暖意噬骨,舒服的她渾身都舒展開來。
在門口處找了一個隱蔽的位子,縮著身子就坐了下來,她就安安靜靜坐一會兒,坐到換班的人來了就走。
黑夜裏視物不清,蘇荷滴溜溜的眼珠子麻溜兒的轉了一圈,發現也沒什麼有趣的東西,略微有些困頓。
一陣困意翻湧,不多時,就卷縮著在那兒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踹了踹她的小腿肚,迷迷糊糊的聽到了珊瑚紅門打開的聲音。
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她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隻是本能慵懶的不想睜開眼睛。
她實在是太累了。
醒來的時候天還是大暗的,朦朧的清冷光輝從窗外流瀉下來,成就一地的光亮。
蘇荷伸了個懶腰,這一頓睡的舒服,隻是到底比不上床,腰有些酸痛,硌得慌。
耳邊突然鑽入一陣清淺的步履拍打地麵的聲音,在這萬籟俱靜的夜裏顯得尤為的突兀。
她警醒的抬頭,隻見瘠薄的窗戶紙上倒映著一個黑影子。依稀是個梳著冠發的男子形態。
外麵有些微的風聲搖曳。月光清冷又明亮,襯托得這黑影更為明顯和詭異。
蘇荷緊張的攥了攥手,指甲戳到柔軟的手心,有層層的薄汗。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和現下這種情況詭異的貼合啊。
蘇荷自認是一個帶衰的體質,從小到大身邊大大小小發生過很多詭異又倒黴的事情。
現在的她激動發抖,雙腿不由自主兒的打顫,她該不會是碰到什麼打家劫舍的了吧?
不對不對,北海皇宮戒備森嚴,什麼打家劫舍的膽大包天還敢到這裏來。
莫不是那條龍的仇家?
那就更不對了!
夠格當他仇家的,她這種小胳膊小腿兒,半吊子修為一定打不過啊!
怎麼辦,怎麼辦。
雙手顫顫巍巍的摸著牆,心裏盤算著到底如何是好,整個心懸在高空搖晃不安。
她不想成為替死鬼啊!
晃動的黑影漸漸近了,蘇荷的心陡然又升了八度,就好像卡在嗓子眼裏一樣,吞咽不得。
吱呀——
紅色珊瑚大門緩緩應聲而開。
蘇荷心間都在發顫兒,本能的抄起身邊看似價值不菲的青花龍鳳紋出戟花觚,對準來人的後腦勺就是一錘子下去。
蕭陌進屋之前看到卓卓的人影,腦海裏不由得想起了上一刻還蜷縮在門口,張著嘴仰麵朝天流著哈喇子睡相不佳的丫頭。
是想吃天鵝肉麼?
料想那個偷懶的丫頭大概是已經醒了,便似往常一樣優哉遊哉的推開了門。
怎麼也沒想到後麵會有一股勁風掃過,得虧他眼疾手快。
蘇荷詫然的看著來人一陣衣決飄飄,身手敏捷,雲淡風輕的揮開了她拚出吸/奶的老勁道才砸下去的青花龍鳳紋出戟花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