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揮別了蕭陌和無由,看看時辰還早,就又回床上睡了一個回籠覺。
到了早上春兒來敲門的時候才又起了來,接下來是一天早起的慣例,洗臉更衣梳妝,蘇荷弄好這些就已經費了不少的時間。
後來又叫春兒搬了早點,想起再過幾天,自己可能就要跟著蕭陌無由在鎮上不知道哪兒的破廟上風餐露宿,心裏就有點戚戚,化哀痛為動力,又添了兩大碗的白粥,食量大到嚇得一邊的春兒目瞪口呆。
蘇荷吃得心滿意足,腆著大肚子斜了大驚小怪的春兒一眼,沒理。
飯後叫春兒把碗筷都撤了下去,想著出去遛個兒彎又惦念起早上蕭陌臨走之前特意叮囑她的話,低頭擺弄了一下荷包,思量了一下,還是決定老老實實呆的在小院子裏麵好了。
院子裏麵的草木定時有人修剪,又不是很工整地樣子,忽高忽低,時而形狀怪異,眾多枝幹中獨獨出一枝指向天空,倒是有著別具一格的美感和張力。
又有鮮花繁幾,有些尚且含苞待放,有些已經欣然傾吐。
蘇荷蹲在地上看著‘呼哧呼哧’努力搬著落葉的螞蟻看得出神。以前在北海的時候,她閑得發慌也是這樣打發時間,如今不過是個把月的時間,她竟然覺得北海的印象都有點慢慢模糊了。自己還真是一個不怎麼長記性的人。
她笑笑。
不過她還記得蕭陌定了她三次的身,還記得蕭陌被她當作短袖,還記得……
有關於蕭陌那個二大爺的,她好像都記得。
哦,她還是一個記仇的人。
她拿起旁邊的枯樹枝將那些螞蟻在搬運的樹葉給掀翻了。蟻群一下子散開,早一刻還布得密密麻麻的黑點到了此刻都無影無蹤了。
蘇荷又笑了。
春兒在一邊看著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的蘇荷有點不敢上前,該不會是,中了魔了吧。
到了臨近已時的時候,劉家公子派人過來叫蘇荷。
彼時,她已經放下了逗弄螞蟻的枝條,坐在石頭做的小圓凳上支著腦袋看著遠方蔚藍澄澈的天空發呆。
春兒領著劉去病派來的小丫頭走了過來。
“蘇姑娘好。”
那小丫鬟朝她行了一個禮,把尚且還在神遊的蘇荷給叫了回來。
蘇荷扭頭往旁邊看,見到是個臉生的麵孔,心裏疑惑便問:“你是?”
那小丫鬟盈盈一笑,答道:“奴婢是少爺身邊的丫鬟,少爺叫我來這裏請姑娘過去一敘。”
在劉府,能這樣不說名諱叫少爺的,想來隻有劉去病一個人。隻是,他找自己有什麼可聊的。蘇荷尋思尋思然後尋思不出來。
索性歪了頭,看著那小丫頭道:“你家少爺可有說是為了什麼事情?”
小丫鬟被蘇荷問倒了。她是家生子,從小呆在少爺身邊伺候,七八年的相伴,多多少少能從少爺生活中的一些習慣秉性裏麵窺得一些心思。
可少爺這幾日為人處事都讓人有些琢磨不透,今日更是沒頭沒腦的就叫她過來把蘇姑娘請過去。至於旁的就半點沒說了,眼下,她還真的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