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公子,好久不見”。他含笑從石壁中走來,向蕭陌打了一個招呼,惹得蕭陌對他微微頷首,而後從容的向著一旁的拓跋行了一個禮。“拜見魔君大人。”
“嗯”拓跋看了劉家老爺一眼,從鼻腔裏麵輕哼出來,漫不經心地用手掌打落了紅色衣裳上麵掉落的塵土,隨後又將他那把破了的百折扇在手掌裏麵晃了幾晃,手指輕壓過那殘破的口子,仍然不忘風騷的扇了幾扇。兩邊垂落的黑色發髻隨著微風而在空中輕輕搖曳了起來。
他撅嘴,說出來的裏麵含針帶劍,“我可不敢叫一個有什麼二心的人叫我什麼大人。”他把頭一撇,直視劉家老爺,挑眉眨眼紅唇輕啟:“慎得慌。”
魔族君王拓跋,外界傳聞因為早年經曆太多,陰暗沉鬱,做事出格。到了登上魔君大座之後性情也是大變,恣意妄為,做事全憑喜好來看。
外界傳聞,一身紅衣,性情不定,好惡不分。
劉家老爺離開魔界的時候拓跋還不是如此的性格,然而魔族的更替在當時六道引起了不少的轟動。外界對這突然殺出來的拓跋說是萬眾矚目也是毫不為過。他當年栽在這樣一個小子手裏麵,離開魔界心不甘情不願,雖然藏身於青雲鎮,然而無時無刻不在打聽魔界的消息,就是盼望著有朝一日,他可以風光無限的回到魔界一統天下。如此一來,自然是比尋常人更要注意拓跋多一點。
如今對他這刁鑽的語氣,自己多少還是可以適應的。
劉家老爺扯出一股笑來,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笑不到眼底,反而有一種極其牽強勉力的感覺。“是吾等當初錯了。”
劉嫣然聞此一言,就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在蕭陌手底下掙紮,蒼白的嘴臉極盡嘲諷的笑,瘦弱的肩膀不停聳動。
“錯了,嗬嗬,錯了”劉嫣然的眉目一凜,衝著劉家老爺氣急敗壞,“劉燃,你這個貪生怕死的家夥……“
經曆了那麼多的變故,蕭陌想要置人於死地的心情一而再的被打斷,現在,他反倒不急了。
他剛剛急紅了眼,也不可否認拓跋說的對:晚死,總有晚死的死法,變著花樣也新奇。
他把爪子收了回去,黑色的鱗片不在,蹲下身,骨節分明的指掐在劉嫣然的下巴上麵。隨後她就覺得下巴一陣鑽心的痛處,而後是骨頭斷裂的聲音。清脆有力,連帶著她耳朵旁邊都是陣陣的嗡鳴。
蕭陌嫌惡的扯開手,動作利落的站起身,膝蓋打直的霎那胸腔有片刻的不適,眼前忽明忽暗。蕭陌穩了一下身形,努力將這些不適感散去。身邊兩個都是不省事的,他不可以在這個時候露怯。
這麼想著,從胸前拿出一方錦帕來仔細的擦拭手指。然後,居高臨下的看了劉嫣然一眼,半響才紅唇輕啟,吐出一個字來。
“吵。”
劉嫣然陷在萬般的疼痛裏麵,唇齒閉合,然而發出的聲音“嗯嗯啊啊”的,不成調子。
這一輩子,她恐怕再也別想說話了。不過也是,馬上就要在蕭陌手裏麵去了閻王殿的家夥,似乎,要能說話也沒什麼用。
拓跋側目揶揄他,“看來北海的太子也不盡如外界傳聞,這手法比之我怕是不會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