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把桌子擊飛,甚至粉碎,都不難做到,隻用一杯酒就讓整張桌子燃燒起來,魔術?遲傲臣正在愣神之際,一股熱浪撲麵而來,他下意識的抬起雙手,護住胸口和門麵,向後疾退。
幾聲尖叫過後,護衛們的身上至少冒出十來個以上的小火頭,衣服一碰到火花,馬上燃燒起來。他們是距離火球最近的一群人,慌亂之下,紛紛拍打著自己的衣服,或就地翻滾起來。
饒是遲傲臣後退及時,身上也掛了三四個火頭,他繼續向後滾了幾滾,直到火頭熄滅。
現場亂是亂了點,但也隻有兩三個特別膽小的人大呼小叫著跑了出去。一片噌啷聲中,大部分市民都擎出武器,麵朝內有條不紊的退到門口,並順手將身邊著火的人也拖出了酒館,從小訓練出來的武技和心理素質在這種時候全都表現出來了。
“攔住那個侍應,別讓他走出去。”唐泰斯發現那個待應生也想湧到混亂的人群中,馬上示意手下製止這個危險的生物,全然不理會自己手臂上正在猛烈燃燒著的大火。
這種時候還能保持冷靜的頭腦,遲傲臣不由的佩服起這個鎮定的同伴來了。再看看那群在火堆中手忙腳亂的護衛,如果真碰上突襲,估計全都得變成了死人。就連剛才還信誓旦旦的搶著要立功的虎大力,都正忙著撲打自己的衣服呢,至於對付活死人的事,早就忘到爪哇國裏去了。
“快,快將信號送出來,敵襲!”年輕的領隊將一個五六厘米的小管直接拋到了外邊。
這是遇到襲擊的求救信號,每一個受過訓練的市民都會使用,擠在門口的人太多,巡邏隊的人已經無法最先退出去了,但哈格姆的市民絕不是一哄而散的酒囊飯袋,必會謹盡公民的義務,完成這次接力賽。
“你去對付活死人,這家夥由我來應付。”遲傲臣起腳連踢,幾張單人木椅直接飛向凱芙拉。雙手各抄起一張木椅,連人帶椅猛撲過去。
這個大火球絕對不是什麼魔術,而是魔法,想不到會在這個世界裏看到奇幻書中所講的魔法,不過也沒什麼出奇的嘛,和魔術的效果差不多。如果魔法碰到武術,誰會是最後的贏家?遲傲臣的腦袋中突然冒出這個奇怪的念頭,所以才會毅然接了唐泰斯的話頭。
對這個連人帶椅撲過來的矮個子,凱芙拉連看都沒多看一眼,隻伸手一撥,桌麵上的盤盤盞盞便直接飛起迎擊。
這人的身體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場團團包圍起來,先前那幾把木椅在離他兩米遠的地方直接被彈飛了出去,想碰到他的身體先得想辦法衝開這層封鎖。
遲傲臣以右手的木椅緊緊護住門麵,左手一圈,使出太極拳中的“粘勁”,將所有的飛行物撥到一邊,但木椅才剛接觸到酒水肉汁就又變成了一團火球,一股強大的衝撞力震得整條左臂隱隱發麻,遲傲臣把右手的木椅掉了個轉,直接以八角錘裏的“泰山壓頂”砸出。木屑紛飛中,被當做錘身的椅麵四分五裂,隻剩下手裏的一條椅腳還算完整。遲傲臣手腕一翻,椅腳斜挑凱芙拉的左肋,那把著火的木椅則剛好抵達弧度的最低點,自下方斜斜反抽而上。幾個動作流水般一氣嗬成,中間沒有半分停頓,漂亮之極。
凱芙拉身前那道無形的力場在受到左右兩邊的夾擊感應後,同時往外擴張,木椅隻在瞬間就變成了飛灰。
這個黑頭發的小子變招之迅速,還真有點出乎意料,凱芙拉的眼睛裏先是露出幾分驚異的神色,隨即又變成了嘲笑,任憑你怎麼變,都無法攻破我的力場。
遲傲臣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什麼魔法?力場?不過就和中國的氣功差不多,經過這幾下試探,他心裏開始有底了,身體向後一仰,腳尖貼地直伸進去,在凱芙拉腳踝上輕輕勾了一下。兩張木椅隻是虛勢,這下才是真正的攻擊。
這個世界的人哪見過這麼詭異的打法?凱芙拉不及防範之下,身體一晃,仰天直跌了下去。那道力場在防備兩邊攻擊的同時還要護住她整個身體,自然減弱了腳下這片位置,這才讓遲傲臣一擊得手。
遲傲臣的腳尖隨即上抬,凱芙拉的脊椎骨自動送到他的腳上。
短促的慘叫嘎然而止,凱芙拉還沒等接觸到地麵,就已經昏迷過去。為保險起見,遲傲臣就地一滾,手起肘落,肘尖重重的撞在了凱芙拉的頸部。
唐泰斯這時候剛好衝到那個侍應生身邊,手一抬,將大蒜水一滴不剩的潑到了侍應生身上。
侍應生下意識的一抬手臂,護住自己的雙眼,但身體卻如同遭受雷擊一樣,再都無法移動半步,隨即開始抖個不停,黑色的泡沫從他慘白的雙唇中直湧而出。
如果那泡屎水的味道令人欲嘔,這種從體內滲出的黑水則如同水溝裏的臭味和黴氣,讓整個酒館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垃圾堆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