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個小時,也沒見顧景回來,我心裏不由地擔心起來。“顧景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吧?我得去看看。”
我彎著身子,悄無聲息地移向那燈火處,心裏默默地祈禱:“顧景,你可千萬別出什麼事,你不是這麼輕易死的人啊!”
走近燈火處,發現有一男一女正打著燈籠,而在他們中間則站立著一個背向岩石的男子:頭上束發鑲寶青紫冠,一襲暗黑色的錦袍,上麵繡著暗紅色的龍身,登著青緞黑底小朝靴。雖背對著我,但他的背影自有天然一段風騷,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霸氣。
一邊,一位打著燈籠的男子著一身夜行衣,雖五官精細,但滿臉都透著一股肅殺味道,讓人都不敢多看一眼。“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殺手?”我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卻發現自己印象中並無這號殺手。
另一邊,是一位打著燈籠的女子,著了一身鵝黃色的薄衫,顯得十分俏麗活潑,與那兩名男子的展露的氣場格格不入。
這三人氣度不凡,且衣著華麗,又隱身於這荒涼的山林間,難不成是魔教中人?我不由地為這個念頭大吃一驚。
如果真是這樣,那背向我的男子難不成是魔教教主宇文邑?不,這不可能的,魔教教主怎麼會現身在荒野中?且按照那本小說的劇情,魔教教主還有一年時間才正式出現在雲冰卿的麵前。我立刻否定了心裏這天方夜譚的想法。
算了,不管他們是魔教還是八大派,都與我無關。
我四處張望,卻怎麼也沒找著顧景的影子,他到哪裏去了?不在這裏嗎?
“教主,有一男子在山洞外張望,被我等抓住了。請教主吩咐如何處置。”不知從何處現身的一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將昏迷的男子丟在地上,跪在地上,問那一身暗黑色錦袍的男子。
我定睛一看,竟是顧景。他臉色鐵青,有著幾許血絲,怕是被那男子打昏了過去,但他的性命應該暫時無礙。
那暗黑色的男子果斷地抬手揮手,我心一驚,顧景·······怎麼辦?他要殺顧景,怎麼辦?我抓緊身旁的劍,不知如何是好。
暗黑色的男子猛得轉過身,淩厲地視線掃向我所藏身的地方,隻見一陣風過,我藏身的草叢全都被他的內力摧倒,手上緊握的劍也被打倒在地。而這一切都隻是一瞬間的事,我甚至都沒從他所戴的恐怖的黃金麵具中緩過神來。
一身暗黑色的錦袍,恐怖的黃金麵具,正反射著我蒼白驚恐的臉蛋。我怎麼可能忘記呢?這標誌性的麵具,都向我明確地表明這麵具主人的身份:魔教教主宇文邑!
看著他,那夢中的場景不斷地向我襲來,我甚至都覺得全身的血液已經凝固結冰,怎麼會,遇見他!
沒等我回過神,就發現自己已經被宇文邑挾持住了。
他的手抓住我的脖子,冷冰冰地問道:“你是誰?”
“好漢饒命。”我連忙求饒,以宇文邑現在的實力可是分分鍾能送我見上帝!我隻好求軟,:“我叫雲冰卿。”又指了指地上的顧景,故作嬌羞地說道:“那是我的青梅竹馬,叫顧景。顧景哥哥說後山的瀑布漂亮,故約著到這裏遊玩。看這燈火耀眼,以為是顧景哥哥······”我心裏都不禁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他的手勁鬆了幾分,冷笑道:“是這樣嗎?”
我連忙回道,:“是這樣的,真的是這樣的。”
他突然又回到了之前站立的地方,隔著麵具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信了還是沒信,
“主子,屬下看還是······”提著燈籠的那男子向前提議到,但宇文邑抬起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我知道,那個男子想殺我和顧景滅口。沒想到,這世才剛剛開始,就要結束生命了。我苦笑著。不過能陪顧景一塊死,至少也算還他一點兒情了。我寬慰自己想著。
“主子,我看他們隻是一對小鴛鴦,跑到後山私會罷了。”那頭提著燈籠的女子見我如此害怕,有點於心不忍,便忍不住開口求情。
“是嗎?”宇文邑冷冷地開口,“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不知怎麼回事,我透過他的眼睛,我仿佛讀懂了他接下來的動作:他要殺了顧景!
不行,顧景為我做了那麼多,我不能讓他因我而死了,該死的人是我,不應該是他!我使足全身的力量克服心中的恐懼,向著顧景的方向衝過去。
“哢嚓——”我好像聽見了骨頭碎掉的聲音,還好,顧景不用再因我而死了,還好,隻是我死了而已。隻是這個世界我還沒好好感受就要這樣離開了,真是好可惜啊。
我閉上眼睛,滿足又遺憾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