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驛長都快氣瘋了。
你跟我這裝什麼大尾巴鷹!?你以為你是誰,說個名字,我就得知道你是誰?你以為你是大唐宰相呢!?你是苗晉卿還是元載!?
還“某家,王魁”,這破名字起得……
不是,等等……
王魁……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
李驛長突然心中一動。
“可是……王狀元當麵……?”
王魁雙手負後,傲然挺立,身邊的書童脆生應答。
“瞎了你的狗眼!這正是我家狀元公!”
李驛長聽了,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一巴掌把自己抽暈了才是最好,省得跟都亭驛這兒鬧心!
他想起王魁是誰了,寶應元年的進士科狀元,如果僅僅如此的話,還沒什麼,關鍵他剛剛考上狀元,曲江宴還沒辦完呢,就被元載招了婿!
今天這是怎麼了?倒黴事一件接著一件,先是得罪了顏真卿,後來差點得罪了徐鎮川,然後又來了個王魁,他背後還站著一個當朝宰相!
我去,四連殺啊!
不對,明明是送了四顆人頭出去好吧!
這還沒過午呢,朝野上下內外,都被自己打通了!
這是犯太歲還是流年不利啊!?聽說長安新來了一幫子西域的番僧,據說他們信奉的上帝佛爺挺靈的,一會就去,真得好好拜拜佛了!
“哎呀,不知是王狀元當麵,多有得罪,還請恕罪……”
李驛長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被那書童打斷了。
“廢什麼話,我家狀元公問你話呢!徐鎮川呢,住哪,趕緊說!”
李驛長心中一動,江湖傳言,這位王狀元和徐參軍之間,好像有點不太對付啊。
“但不知王狀元找徐參軍有何事?”
“你說呢!?”
李驛長一聽,得,看來江湖傳言是真的,就王魁這幅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模樣,一看就是來尋仇的,咱還是別摻和了。
“徐參軍出去了,至於去了哪裏,李某委實不知……”
“不知道你瞎問個什麼!?”
王魁的火氣比李驛長還大!
他能高興的了麼!?
要說王魁,才華不錯,運氣也不錯,寶應元年第一次應試,就高中了寶應元年的進士科狀元,隨後又被元載招婿,還沒過仨月的時間,元載竟然走通了李輔國的路子,直接升任了大唐宰相,這對王魁來說,絕對是重大利好,以他的水平,隻要守選個四年,等到選官的時候,有老丈人照應,說不定能選出一個肥差來。
一切仿佛都在向好的方向在發展。
直到徐鎮川上任了台州參軍事。
《義責王魁》!
徐山你有病吧!?好好的參軍事你不當,你唱什麼戲啊!?
這出戲一唱不要緊,直接把他當年在台州的齷齪事掀了出來,直接轟傳天下!
最惡毒的,是這出戲的名字,《義責王魁》,這回想不承認都不成,躲都沒地方躲!
不但給自己弄了個始亂終棄的名聲,還連累這老丈人元載在政事堂丟人現眼。
當天晚上,王魁被叫到了元府,被元載劈頭蓋臉地一頓爆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