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找了個借口糊弄過去了莫名失蹤的問題,莫聆夜也懶得吃飯碗了,直接帶著玨瑟回了房間。
“您老人家有什麼事就說吧。”
玨瑟在房間裏來回兜著圈子,終於在莫聆夜再次出聲之前停了下來。
“你究竟把我當做什麼?”
有點詫異的看了玨瑟一眼,她忍不住想要摸摸這家夥是不是發燒了,如果他有實體的話。但他話裏的認真語氣又不像是隨便提出的一個問題,深深看了他一眼,莫聆夜說道:“就像我剛才跟那女人說的一樣,你是我生死與共的同伴。”
“你真的這麼認為麼?”
這是什麼意思?莫聆夜心生不悅,但還是把心裏的小火苗強壓下去,問道:“你什麼意思?不好意思,我理解能力實在有限,有什麼話就通通說出來好嗎?”
玨瑟從空中落下,與莫聆夜的視線平齊:“那個時候,為什麼不肯借用我的力量?”
那個時候……莫聆夜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又恍然醒悟:“你是說被那個人綁架的時候?”
“沒錯。”
“我不是很早之前就說過麼,隻要是麵對普通人時候,除非生死關頭,其餘都要盡量依靠我自己的力量。那時候顯然還沒到需要你出手的時刻啊。”
“你的力量,我的力量……嗬嗬,我倒不知道我們之間什麼時候竟然分得這麼清楚了。”玨瑟冷笑著,猛然打了一個轉,再次停在莫聆夜麵前,“小夜,我們兩個難道要分得這麼清楚麼?我的力量不就是你的力量麼,還是說你覺得我對於你來說,與夏娜、莫染他們都是相同的?”
“當然不是!你是你,他們是他們!”莫聆夜斷然否認,“不管身邊有多少人,玨瑟就是玨瑟,誰也代替不了。”
說完,莫聆夜深深吸了口氣,不敢置信的問道:“你就是在因為這個生氣?因為我沒求助你?”
“不是求助,是使用。”玨瑟認真的說,“你我本就是一體,我的力量就是你的力量,不然洪錦那家夥為什麼會隻廢掉你一人而留下我?你以為他會放心隻有夏娜一人保護你麼?”
當然不會。莫聆夜暗暗撇嘴,她沒被廢之前那家夥都要把夏娜塞給她了,更何況是被廢掉以後。隻是:“玨瑟,我隻是想要證明自己擁有自保能力,並不是沒有了靈力就隻能任人宰割。”自嘲的勾起嘴角,“或許我是怕了,雖然我嘴上說著被廢掉無所謂,成為普通人也無所謂,但心裏還是怕了。”
重重的躺到了床上,任由彈性極佳的床墊將自己的身體上下彈了幾下,莫聆夜眯著眼看向上方懸掛著的水晶吊燈。晶瑩剔透的吊燈折射出明亮但不刺眼的光線,讓整間房間都充滿了一種淡淡的溫暖味道。
“我隻是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而已,這樣做不對嗎?”
“沒有不對。”
藍色的光團飄蕩在視線上方,清澈如泉水般的聲音流淌而出:“隻是你沒有將我劃歸到你的力量範圍內。我是你力量的組成部分,不論將來發生什麼事情——也許夏娜會回陰間,也許莫染會離開你,也許米克爾和傑斯特會反過來對付你……但隻有我絕對會一直在你身邊。”
不離不棄麼?莫聆夜靜靜的看著玨瑟,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裏流淌出一股近乎脆弱的神色,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是不會變的?
玨瑟紋絲不動的與她對視著。他相信,若是自己有難,她必然也能如自已對她一般傾力相救,哪怕是賠上性命。隻是他知道,她不會相信他也能做到。
“我若有難,你會傾命相救麼?”
“那是自然。”
“我也同樣。”
莫聆夜卻沒有再回話,而是久久的盯著眼前的那團小小藍光。當初不過是一把破碎了的胡笳,卻成了這些年與她形影不離的同伴。
“小夜,說到底隻有我們是同類啊。”玨瑟落了下來,重新掛在了莫聆夜的耳下。
耳下驟然傳來的一點點冰涼感覺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卻覺得渾身都暖了起來。
“玨瑟,也許你說的沒錯……”
輕輕的一聲,卻是莫聆夜關掉了燈。
接下來的日子可以用波瀾不驚形容,十幾天的時間裏,除了衛家的大廚換了三個,下人換了四批,外加賠付離職下人們的精神損失費幾十萬以外,幾乎就沒什麼特別值得一提的事情了。
臘月二十,想必外麵已經是熱鬧非常了吧,還有十天就要過年了。不過比新年來得更早的是衛幽的婚禮,這段時間的緊張張羅,一切都已經準備齊全,隻待黃道吉日的到來。而衛幽任由衛正國和秦知風一手操辦婚禮,不論有什麼安排,他都均無異議。
“小夜,何馨說你家裏打電話問你什麼時候回家。”接到了何馨發來的傳訊,玨瑟轉向莫聆夜問道,“她說你表弟已經起疑心了,那個左天寒可能快要走了,你家裏也催了好幾次,問你究竟什麼時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