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趙無邪一回來立刻就有一個身影撲了上來。
趙無邪將來人抱在懷裏,輕巧地轉了幾圈,然後點點她的額頭,語氣帶著寵溺:“多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
趙敏兒隻有十三歲,還未到及及笄之年,梳著雙環髻,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加上體型嬌小玲瓏,看起來便十分活潑。
聽了趙無邪的話,趙敏兒的嘴嘟了起來,“我還不是想哥哥你,才來看你的嗎?”
說完,她眼神往身後飄了飄,語氣有些躲閃:“況且--妙菡姐姐也來了。”
這個時候,趙無邪才注意到跟在趙敏兒身後進來的女子。
公孫妙菡比趙敏兒要大些,十七歲的模樣,同時也比起趙敏兒要文靜許多。她螓首蛾眉,麵若桃李,身著銀霓滾雪細紗裙,頭戴鏤空金珠蕊桃花簪,雙手安靜地交疊放在身側,加上臉上一直溫柔含笑,整個人顯得文靜端莊,很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此刻聽見趙敏兒提到自己,公孫妙菡立刻上前,帶著一貫略微羞澀的微笑說道:“無邪,你終於回來了。”
趙無邪沒有理睬她,收回目光,不在意地留給她一個側臉,然後便聽見公孫妙菡驚張地聲音響起。
“無邪,你的臉?你受傷了!”
說完,公孫妙菡慌張萬分,急急上前一步,伸出手似乎想查看一下趙無邪的傷勢。
趙無邪眼睛一瞪,眼中不乏厭惡與警告,那樣冰冷的目光硬生生將公孫妙菡逼退幾步。
公孫妙菡退後幾步,手還維持著抬起的姿勢,似乎愣了許久,才緩緩放下。她的雙眼很快蒙上了一層水霧,卻又不敢流出來,隻能咬著嘴唇忍耐,滿臉委屈,那模樣令看到的人都不由地心疼。
可是趙無邪隻是看了她一眼,一句話也沒說,便又轉回頭去。趙敏兒聽見趙無邪受傷了,心中著急,一時之間也沒顧慮到公孫妙菡,而是急忙看向趙無邪的側臉,緊張地問:“哥哥,你怎麼受傷了?嚴不嚴重?”
等看到那個傷口之後,趙敏兒才微微鬆口氣,“還好,隻有這麼一點大。”
“就是一個小傷口,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趙無邪的話明顯意有所指,公孫妙菡聽見這話,眼中的霧氣更濃了,委屈得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趙敏兒畢竟年幼,平日與公孫妙菡相處的時日也比較長,現在看見公孫妙菡這樣,自然有些心疼公孫妙菡,連忙替她解釋:“妙菡姐姐也是關心你嘛,幹嘛這麼凶。”
趙無邪沒有接話,而是明確地下了逐客令:“好了,今天我有點累了,你們先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趙敏兒囔囔起來,“你這麼久才回來,人家才呆了這麼一會,你就趕人家走了,我就不走。”
“無邪長途奔波應該很累了,我們就先回去吧。”公孫妙菡不顧趙無邪對著自己那副冰冷的臉龐,對著他善解人意地一笑,接著上前幾步,拉住趙敏兒的胳膊,也試圖勸趙敏兒回去。
誰知趙敏兒倔脾氣也上來了,就是不肯回去。
“不回去,是要在這聽我跟你兄長討論要事嗎?”
冷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接著便是輪椅滾動的嘎嘎聲,向這邊靠近。
聽見這個冰冷的語氣,趙敏兒身子仿佛瞬間僵硬一般,不敢動,也不敢再說一個字。
門檻早就被除去,來人很方便地進了屋子。
無論是誰,見到男子的第一眼都會被他的樣貌吸引。
烏發似雲煙,淡眉如墨畫,鼻梁高挺,麵如冠玉,如此容貌,簡直是造物者的神賜,是那般的驚才風逸。可惜絕世的容顏卻染上了少許蒼白,伴隨著淡淡的咳嗽,男子薄薄的嘴唇連同他的雙頰都幾乎失去了血色,借助輪椅行動的身體也顯得有些清瘦與無力。他明明應該是一副病弱公子的模樣,卻表情冷酷,眼神深黯,連語氣也能傷人三分,尊貴高冷的氣息硬是將那份虛弱壓了下去。
他徑直到了趙無邪的麵前,眼角犀利的目光直直射向趙敏兒:“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