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透如水的白玉石桌上,精致的酒壺小巧玲瓏,鑲嵌的紅色寶石熠熠生輝。女子泛著淡淡光澤的紫色長發輕輕垂落在臉頰旁,微微露出那張令天地失色的側顏。修長的指尖觸碰著琉璃酒盞,杯中的佳釀如同一汪清泉,映著女子此刻絕美的身姿,她以手撐額,美眸微合,朱唇輕勾,似乎是在永遠沉睡,又似乎隻是醉了小憩。
紫櫻樹上偶爾落下的紫色花瓣,如夢亦如幻,讓人感覺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時間仿佛在此刻靜止,如畫一般的場景,美得讓人屏住了呼吸,生怕微微一動,便會驚擾了畫中人的淺眠。
“我們,這是成功了?”不敢置信的聲音響起,激動的言語難掩那顆就要跳出胸膛的心, 他不敢相信地再次開口:“我,我可以成神了?”
丹赫爾的聲音帶著顫抖,無法言語的激動讓他對自己的稱呼也不再在意。平時穩重、威嚴的王在麵對成神的誘惑前,終究還是亂了方寸。
丹赫爾身旁的白衣少年卻始終維持了冷靜無情的麵容,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那個沉睡的身影,眉頭微微蹙起,冰冷的語氣染上了警惕:“結界還未消失,不要輕舉妄動。”
可是丹赫爾已經聽不見了,就連身體也不受自己的控製,他的腦海中反複回蕩著惡魔的蠱惑:取出千機紫櫻的神格,代替她成為千機神,從此以後死生不滅,與日月同輝。站在萬人之巔,俯瞰的皆為螻蟻。
“丹赫爾!”察覺出丹赫爾的失神,少年嚴厲地警告了一聲,卻依舊無法阻擋丹赫爾那顆貪婪的心。
惡魔的話語在腦海中不停地回蕩,淹沒了丹赫爾的意識,他終究還是抬起腳,踏進了千機紫櫻的結界。
忽一陣風刮過,不大不小,卻也吹得枝葉搖曳,繁花紛紛而落,落在琉璃酒盞中,蕩起細細的漣漪。
金色的雙眸霎然睜開,那是如何讓人驚豔的一雙眼睛,仿佛斂盡了這世界所有的風華,如同金色的湖泊讓人甘願沉溺其中。美得在一瞬間攝去了丹赫爾所有的心魂,但下一刻鋪天而來的卻是讓人窒息的恐懼。
“千,千機,千機神尊。”丹赫爾跪在地上,手中掉落的長劍,他無暇顧及,因為他已經失去了撿起的氣力。
杯中的落花已經在沉浸在杯底,紫色不知何時褪去,剛剛還帶著生機的花瓣已經枯萎衰敗。
“這就是你們給供奉給本神尊的佳釀?”輕輕搖晃著琉璃酒盞,千機紫櫻緩緩開口:“有趣,為了避免我的察覺,竟然想到讓它接觸到紫櫻木香氣的那刻才會產生劇毒。”
千機紫櫻的言語似乎帶上了笑意,可是一雙金眸卻更冷了幾分。
晶瑩如玉的手指放下杯盞,她起身,華美的衣袍拖曳在地,紫色的長發垂過香肩,落在她的腳踝處。
“果然,古靈一族該換一個王了。”淡淡的語氣決定了丹赫爾的命運,千機紫櫻緩緩走到跪著的丹赫爾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頭僵硬地被抬起,嘴不受控製地張開,杯盞中的酒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接連不斷地落入了丹赫爾的嘴中。
腹痛如刀絞,喉中如火燒,丹赫爾想求饒,想說出一切,想問神憑什麼這麼做,可是無論他怎麼急迫,他都無法再發出一個字。
終於,他明白,神不需要聽他的辯解,神也不需要對他做任何解釋。
“從今天開始。”千機紫櫻輕而易舉地捏碎空了的酒盞,雙眸散發出淡淡的金光,此刻的她神聖不可侵犯,她以神的名義對丹赫爾進行最後的宣判,“丹赫爾,你記住,地獄才應該是你呆的地方。”
火焰隨風而起,將丹赫爾團團圍住,丹赫爾掙紮嚎啕,卻隻能不甘心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一寸寸化為灰燼。
丹赫爾將仇恨的目光投向一直未動的白衣少年,就是他,如同操控人心的惡魔,將自己引入了深淵。
不甘心,好不甘心,自己還沒有看見這個惡魔的下場,圖謀弑神的他,下場必定會比自己慘烈一百倍!
“就算深處煉獄,你也會看見的,我的命運。”仿佛看透了丹赫爾的內心,白衣少年開口了。可是他的話語平靜,一點也沒有恐懼,也沒有對神的任何忌憚。
風一吹,灰燼便散了,一切恢複原樣。花瓣飛舞,暖風襲人,仿佛丹赫爾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千機紫櫻手一揮,玉石桌凳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華麗的寶座,她走到寶座前,轉過身,一掀衣袍,坐在了屬於她的位置上。
數不清的階梯騰空而起,將她與白衣少年遠遠隔開,高高在上的千機紫櫻俯視著那個沉默的白衣少年,唇角勾起,眸中流光閃過,她說:“現在,該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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