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婉瑩深呼吸,卻依舊眼中泛起了淚花……
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幸福!
而產房裏,情況仍舊膠著,沒有任何進展,她痛苦的叫聲,一次又一次,清晰的傳了出來。並且,涓滴並不剩地全部都鑽進了謝梧擎的耳朵裏頭去了!
直到入夜之後,穿著白袍的韓玲才從產房裏走了出來。
“她為什麼生了那麼久?”謝梧擎臉色鐵青,厲聲詢問著:“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孩子的胎位不正,一般嬰兒會從頭先出來,但您的孩子是從臀部先出來,所以才會造成難產。”韓玲拉下了口罩,鎮定的看著他,仔細說明狀況。
“我正在設法,徒手轉正孩子的胎位,或許可以讓情況好轉。”說完之後,韓玲戴起口罩,轉身又進入了產房。謝梧擎坐在門外,耐著性於,雙眼瞪著那扇門,煩躁的等待著。他從黃昏等到了黑夜,冰兒卻依然還在產房裏痛苦的輕喊著。
眼看天上的月亮也要落下,但是孩子仍舊沒有出生。謝梧擎開始原地轉圈圈了……
等在產房外頭的人都坐在休息區,誰也沒有開腔……卓婉瑩和馮震的妻子帶著孩子們去醫院特設休息區休憩去了。
時間似乎特別的漫長難熬,每一次聽見她痛叫出聲,都像是有人拿著鐵錘,將銳利的鋼釘重重敲進他的胸膛。
有好幾次,他都想衝進產房,卻又不願意害得她更激動。在這種時候,他不應該害她。
所以,他在門外等著。
但是隨著一分一秒過去,隨著冰兒那愈來愈虛弱的叫喊,謝梧擎的耐性也變得愈來愈稀薄。
因為焦急與疲倦,謝梧擎的雙眼裏,布滿了血絲。他無視於醫者和管家他們拿來的食物和飲水,始終不吃不喝,雙眼直瞪著那扇門,繼續承受著那仿佛毫無止盡的等待。馮震和冷紫辰一直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兩雙眼睛盯著謝梧擎……
情況似乎變得越來越糟糕了起來。當產房的門再次被韓玲打開的時候。韓玲告訴謝梧擎,因為冰兒的體質比一般的產婦更虛弱。加之是雙胞胎,自然生產已經不現實了,如今隻有剖腹產!
謝梧擎捏緊雙拳……
他的手抖得不成樣子!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這雙叫無數人恐懼的手居然會發抖……當產房的門被再次關上之後,仿佛等了一個世紀……
產房裏終於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謝梧擎一聽到孩子的哭聲,心裏頭沒有多餘的感覺。他唯一在乎的是她現在怎麼樣了……
當產房門額上的燈熄滅了之後。謝梧擎衝進了產房……
產房裏頭,充滿了可怕的味道。謝梧擎認得那味道,更認得產房裏護士們臉上不自覺顯露出來的恐懼之色。
躺在床上的冰兒,虛弱得教人心驚,床邊有著鮮紅的血跡。因為血流不止,她原本紅潤的臉上,早已失去了血色,如今白得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