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蕭蕭拎的,是一袋子酒。
對於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可能並不懂酒的內涵。白蕭蕭此前從未這麼喝過酒,她隻是覺得心中煩悶不堪,如果不發泄出來就會把自己給憋死。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去找好朋友鍾玲,而是帶著去超市買來的一袋子酒進了葉新的屋子。
都說酒能解憂,她還沒學會一個人獨自借酒消愁,所以此刻非常沒形象地趴在沙發上,一邊手舞足蹈,一邊灌著自己。
此前二十年,葉新都過得非常自律,他牢牢記得師父從不會有任何一刻的鬆懈,所以他讓自己學著師父那樣。酒精對於一名刺客來說,不亞於毒藥。但他看著那個少女另一麵的瘋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或是平複,隻是拿著一罐酒學著那種瀟灑的樣子,仰頭大口喝著。
都說酒能解憂,那麼無憂之人喝酒,隻能是憂人之憂。
“為什麼他總是那麼優秀,從小他就在前麵跑著仿佛從來都不知疲倦,我就在後麵一直追啊追啊,可是我怎麼都追不上。”又喝了一口,喝得太急嗆著了,白蕭蕭痛苦地咳著,咳著咳著卻又笑了,“他總愛保護我,每次我快要跌倒了,他都會第一時間出現。”
“可是我真的想跌倒啊!我想用跌倒來證明自己一直在追逐,哪怕我受點傷。”
“我想狠心甩開他的手,但我又舍不得,他是我從小唯一的溫暖,我隻學會了接受他的保護。”
說著說著,眼淚就從白蕭蕭眼中滑落,又是一口酒憋著氣咽下,隨著酒流過喉嚨,終於還是沒憋住。哪怕身上再痛,她也從來隻是堅強地用繃帶纏著,但此刻她卻大聲地開始哭了。
哭得稀裏嘩啦。
葉新放下手裏的酒,努力挪動著自己的身體接近白蕭蕭。他突然很想抱住她,卻在伸手的一刹那放下了。身體倚靠在沙發邊上,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被哭聲給感染了,竟然也有點想哭。
少女哽咽的聲音繼續傳來,少年低聲呢喃。
“如果他能像你一樣。。。”“如果我能像他一樣。。。”
白蕭蕭停下了哭泣,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轉過身一下撲在了葉新身上。葉新沒有一點點防備,身後的沙發沒有撐住他,他就這樣被撲到了地上。
神色迷離地看著,神色迷離地被看著,她伏在他的身上。
兩人一起開口輕聲說了同樣的話。
“就好了。。。”
酒醒後的世界,有點晃,有點亮。有些事情記得,有些事情不記得,有些事情不知道別人還記不記得,有些別人記得自己卻忘了自己說過。
葉新醒來後,隻看見白蕭蕭伏在他的身上,安靜地睡著。真實地觸感不斷從身上傳來,被壓了一晚上的肌肉有些酸痛。雙手輕輕抬起,緩緩地扶上了白蕭蕭的背,隔著一層衣服,卻比肌膚相接的時候更讓他不知所措。
沒好意思抱太久,葉新控製著自己的身體靈巧地跟白蕭蕭分開,小心地把白蕭蕭抱進了臥室放在床上,幫她蓋好了被子隨後輕輕地關上門。
床很大,白蕭蕭一個人躺在中間,她的睫毛忽然顫抖了一下,然後拉起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臉。
才放了葉新鴿子的那位,對於葉新的請求特別上心,所以隻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找到了葉新需要的術。
葉新打開對話框,一個壓縮包接受請求跳出,跟著還有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