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在表麵上的百無聊賴之中溜走,說是表麵上,自然是說的景容自己的生活,反觀旁的人,似乎並沒有十分平靜的渡過呢。那個春獵結束就閑不住的洛子楓主動去向皇上請旨,如今在禮部當起禮部侍郎來了,禮部嗎?另外一個禮部侍郎不就是顧熙泓嗎?景容有些無力的撫額,雖說自己之前有跟洛子楓再三叮嚀小心此人、遠離此人,可是也不知道對方是否左耳進右耳出。再有就是那顧熙泓,身為禮部侍郎,卻經常借由出使靖國,以前倒是沒有發覺有何不妥,但是當知道他本名為沈傲峰之後,這一切都變得可疑了起來,她也曾派過暗衛前去跟蹤,得回來的情報還是挺有用的,這樣一個玩弄他人親情的人居然最珍視自己的母親和妹妹?而且令人諷刺的是,這個母親和妹妹其實隻不過是靖國皇帝布下的棋子,真人早在顧熙泓來青嵐王朝後不久就死於內宮宮鬥之中,這般看來,顧熙泓實則也不過是一個被自己父親欺騙了的可憐人罷了。
“公主,今日太傅休假,早上課程的時間空了出來,您看幹點什麼好?”一早正在為景容梳頭的清兒如是問道。
“幹點什麼好呢?”景容透過打開了一道縫隙的窗口朝外看去,今日天氣甚好,算是一個暖陽日,院落裏麵的花兒似乎開得正好,隻是連日來寒冷的夜晚所帶來的霜凍似乎將花兒的一些葉子凍壞了,看上去影響了整體的美感。
景容捏起首飾盒中一隻香木簪放在鼻翼間輕嗅著道:“今日天氣甚好,你我不放去那院落中幫助那些花兒裁剪裁剪,這般等過段時日開出來的花兒必當更為嬌豔。”
“公主說的是。”裁剪院落裏麵的花花草草嗎?這種活兒可是許久沒幹過了,上一次似乎還是和翠屏姐姐一起?想到翠屏姐姐,清兒就有些煩憂,上次因為自己拒絕她的邀請同為滿月公主的侍女一事,翠屏姐姐似乎頗為生氣,不知這許久過去,翠屏姐姐的氣消了沒消。
裁剪花草宮裏一直有專人負責,隻是這也是需要排號的,這一切都由內務府在打點著,不知為何,今年遲遲沒有排到景容這兒來,不過,想來也知道這都是怎麼回事了,怕是最近自己風頭太甚,惹得自己的皇姐們頗為不爽才遭此怠慢的吧。要知道雖說這皇宮之中對她景容的傳聞從未消停,但是礙於皇上的恩寵,還是無人敢克扣若月齋的一切的,此時此刻,皇姐們大概也隻能想到這種無關痛癢的報複了,不過這樣也好,偶爾自己親手料理一番花草倒也不失為排解無聊的好方法。
然而,一個人卻在此時此刻突然闖了進來。
“門外緣何騷動?清兒你去看看?”景容插花的時候停了停,此時此刻依照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還會有誰會如此大膽的來若月齋找茬兒?
“是,奴婢去去就來。”
景容稍稍點頭便應允了下來,隻不過她未曾想到,清兒回來時左臉卻被人打得高高腫起……
看見來人是滿月公主,自己的九皇姐,景容心中也就有數了,和這樣完全就是來找茬兒還完全沒有頭腦的人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裝樣子的,於是她也就未有擺出一副虛偽做作的態度,直接冰冷相待就是最好的了。
幾番簡單的對話下來,景容卻是沒了耐心,一旁清兒眼中的熱淚越來越多,景容也越發的覺得難受,滿月公主,刁蠻跋扈、豢養男寵無數,在整個京城恐怕是除了她之外話題最多的公主了吧。這滿月公主人品怎樣自是與她無關,但是若是對她手下的人動了手,那她也便不用客氣了,一陣威嚇和一個響亮的耳光後,張牙舞爪的紙老虎也就灰溜溜的離開了。
隻不過,這紙老虎鍍了一層金屬外殼後卷土重來卻是景容始料未及的,因為她少算了一些事情,這滿月公主極為在意自己的尊嚴,心胸也十分狹隘,上次羞辱她不成還反被打了一耳光,如此顏麵掃地之事此人又怎會不回來報複?
三言兩語的不和之後,滿月公主便將景容逼至牆角,教授景容和滿月功夫的師傅乃是同一人,滿月年長幾歲,自是功力較為深厚,景容相對而言自是難以招架,不一會兒便被對方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在聽到對方要求自己百倍千倍的奉還昨日的屈辱時,景容就料到了會有此結果,但是卻也沒什麼後悔的,她打滿月一巴掌和如今滿月打她一巴掌完全就不是一回事,隻是沒想到的是,洛子楓居然會在此時此刻出現,而且還是以她從未見過的憤怒姿態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