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的清晨,這一次戰鬥對我的魂力消耗太大,就算想睜開眼都極其困難。
我感覺臉上一陣陣潮濕,像是有水滴落在了我的臉上,噗噗噠噠的落個不停,如同細雨綿綿。
我不免心生疑惑。
大家也知道,我一般睡覺都會睡在魂棺,還會把魂棺蓋蓋的嚴嚴實實,哪怕我家屋頂漏雨,也不可能會滴到我的臉上。
那麼雨滴是哪裏來的?
我迷惑不解。
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滴進了我的嘴裏,帶著淡淡的鹹味。
這不像是雨水,倒是像極了人的眼淚。
有人在哭,誰在哭泣?
我強打起精神費勁的睜開了雙眼,一雙紅腫的眼睛出現在我的眼前,充滿了擔憂和焦急,滿眼都是惶恐無助。
這眼睛是那樣的熟悉,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除了我家的小奶娃陰曼,還能是誰。
印象中他的眼神總是無憂無慮格外純淨,偶爾會帶著絲絲淘氣和狡黠,卻從來都沒有這樣過,充滿了揪心和擔憂,看得我心口一陣陣刺痛。
小奶娃陰曼驚喜的看到我睜開了眼,滿腹的擔憂和委屈一下宣泄了出來。
“石頭爸爸,你怎麼睡了這麼久啊,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呢,我真的好害怕會失去你,嗚嗚嗚……”
小家夥一下撲到我的懷裏嚎啕大哭,哭的我手足無措。
“寶貝乖,是石頭爸爸不對,害的你擔驚受怕。”
我一下抱住了他,淚水打濕了眼眶。
小奶娃陰曼很快就沒了聲音,他的呼吸變得很輕很均勻,就這麼靜靜的趴在我懷裏睡著了。
他睡得很沉,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兩隻小手緊緊的摟著我的脖子,始終都不曾鬆手。
小奶娃太累了,臉上帶滿了疲倦,像是好幾天都沒合過眼。
他還是個不滿三歲的孩子,正處於貪睡的年紀,也不知道這幾天他是怎麼撐過來的。
我愧疚極了,默默的抱著小奶娃一動不動,生怕會不小心把他驚醒。
這麼一抱就抱到了中午著,小奶娃吧唧著嘴氣呼呼的從夢中醒來,顯得有些懊惱,他賭氣似的拍打起自己的肚子。
“肚子真討厭,幹嘛老是咕嚕咕嚕的叫啊,你個壞家夥都把我給吵醒了……”
那呆萌的樣子一下把我給逗樂了。
“是噢,肚肚最壞了,石頭爸爸帶你去吃大肘子,你可要加油哦,撐死他個壞蛋。”
聽到了肘子,小奶娃眼睛亮晶晶的直流口水。
“不夠不夠,不能這麼輕易放過他,還要塞點雞腿才行,它很能裝的……”
我真是無語了。
明明就是貪吃好不好,還能找出這麼清新脫俗的理由,顯然是得到了吃貨鐵蛋的真傳。
我也懶得去揭穿他的小把戲,抱著他來到了餐廳。
餐桌上,爺爺和智空大師此時正圍坐著用餐,看到了我和小奶娃走了進來,一下沒有了擔憂。
小奶娃奶聲奶氣的和他們打了個招呼,抓起一個水晶肘子就啃。
我真是低估了小奶娃的戰鬥力,沒多大會功夫他就啃了一個小肘子和兩隻雞腿,看的智空大師直接黑起了臉。
“石頭小施主,看你做的好事,陰曼可是我佛家的一員,你老是讓他這麼吃,還吃的如此葷腥,將來去了寺廟又該如何修行?”
好尷尬。
我慌忙奪走了小奶娃的雞腿,塞給他一根苞米棒子。
“寶貝乖,以後吃素。”
小奶娃一下就不樂意了,扁著嘴就哭,直接把苞米棒子丟在了餐桌上,氣呼呼的爬到了裝著雞腿的盤子跟前。
這孩子有點護食,根本就不讓碰,一碰雞腿他就呲牙。
我暈,這特麼該怎麼整,我算是沒轍了。
哎,誰叫我是他的石頭爸爸呢,這個鍋隻能我背。
我朝著大師打了個稽首。
“大師,我聽說佛家重在修心,用不著在乎這些細節吧,不是有位叫濟公的高僧大德也從不忌口嘛,他那句口頭禪頗有禪理,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智空大師一下就憋紅了臉。
“膚淺,佛家真意都被你扭曲了,你可知,後麵還有兩句,世人若學我,如同進魔道。”
我一下起了好奇。
“大師,即使是這樣,可濟公活佛喝酒吃肉這件事還是真的吧。”
“這個倒是事實,不過你能否達到活佛那種境界?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雲卷雲舒。”
智空大師一臉無奈,應該是怪我曲解佛家真意。
我明知理虧卻不能不去爭取,小奶娃還眼巴巴的看著我呢,盼著我為他爭取到吃肉的特權。
這就是奶爸的悲哀,為了心肝寶貝不惜昧著良心,耍起了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