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何時確定我的身份的?”想了想,舒迪開口問道。
“主人在東齊的每家客棧皆留有姑娘的詳細資料,其中特別提到一隻全身雪白似狐似狗的動物,曾言其物機靈活潑,又極其護主,身上更伴有陣陣奇香,極為少見!取名:糖糖!”掌櫃的一口氣說完,退了一步後,再次低頭不語。
“若我沒料錯的話,你應是今日方才看到糖糖的吧?”舒迪偏了偏頭,問道。
“是,因此小老兒真正確定姑娘身邊,確然是方才在門口遇到這位姑娘懷中所抱的糖糖時!”胖掌櫃說完又指了指糖糖。
“那之前你講的借個地方說話,難道講的不是此事?”
“那時間小老兒並不確定此事,因此隻想私下裏問問姑娘。”胖掌櫃說到這裏,想到自己在大廳時當著夥計對舒迪說的那些話,不由臉上一哂,低聲道:“小老兒行事不周,得罪之處還望姑娘海涵!”
“以後注意些就是了!”對於胖掌櫃的歉意,舒迪不在意的揮了揮手,一句帶過。
“是不是我們住店那日,那個來開門送水的小二哥將糖糖的事情告知於你的?”想到當日糖糖曾嚇到那個開門倒茶的小二時的情形,舒迪的思緒更加清晰起來。
掌櫃的欠了欠身子,答道:“是的。”
“那你為何拖到今日方才來詢問於我?”舒迪好奇道。
聽到此話,胖掌櫃的臉色一紅,低聲道:“那日服侍姑娘的張青,的確下去就將姑娘屋裏的事情告知小老兒了。隻是那張青當時描述的‘擇焉而不精,語焉而不詳’,再加上彼時客人正多,店裏一團熱鬧,人聲鼎沸之下小老兒也沒聽清楚他說的話,也就不曾對此事上心,亦未曾認出姑娘您!及至今日午間,幾個夥計閑聊時,那張青無意中又講到姑娘房裏有隻渾身雪白的狐類東西,很是機靈,身上還有香味,又言其名為:‘鐺鐺’! ”
“此時,小老兒才開始好奇姑娘的身份,於是當下就回房取出主人留下的關於姑娘的資料細細對比,方才覺得姑娘頗類主人所覓故人,想到這裏,小老兒又立刻將那張青叫回房中,對於姑娘住店當日之事,又令他細細講了一遍,從他的描述中得知,那隻類狐的動物與主人所留資料皆是相符,除了名字略有出入!小老兒猜測許是張青匆忙之下將姑娘所喚“糖糖”錯聽為“鐺鐺”二字,因此才出現這一點不同。當是時,小老兒已對姑娘的身份有了七分的肯定!”
他對著不斷點頭的舒迪停了下,複又講道:“此時,恰逢姑娘回來,小老兒心急之下就不顧場合叫住了姑娘,這才出現了大廳裏的那一幕情形!待小老兒反應出不妥之後,這才明知姑娘心中不豫,卻還覥顏請姑娘您借個地方說話。因小老兒深知主人對於姑娘您的看重,因此才在並無絕對把握之下還是自作主張的驚動了姑娘。不瞞姑娘說,入店幾日來,小老兒早已看出姑娘乃通情達理之人,想來也不會因小老兒的唐突而咄咄逼人,緊揪不放的。當時想若姑娘是主人故友的話,那就算小老兒再失禮幾分,姑娘也未必會計較,若萬一姑娘不是主人故友,小老兒就拚著這張臉皮賠償姑娘些銀錢就是了!”
這一席話說完,胖掌櫃已是滿頭薄汗,想來他也是頗為在意舒迪的態度的。
看到胖掌櫃的緊張模樣,舒迪撲哧一聲,換了個話題笑道:“還不知如何稱呼掌櫃的呢?”
那胖掌櫃看舒迪笑了起來,心裏也放鬆不少,就也笑著回道:“小老兒姓周,單名一個允字。”
“允伯,以後我就這般稱呼你吧!”舒迪聞言笑道。
周允一臉惶恐的回道:“姑娘折殺小老兒了!”心裏卻是接受了舒迪的稱呼。
“允伯,方才我聽你提起你家主人時,說每家客棧都有我的資料,敢問這每家客棧指的都是哪幾家?“舒迪拾起前麵的疑問,好奇道。
“主人在四大帝國皆有店麵,隻是這般規模的客棧卻是在人流來往頻繁,經濟富庶,規模較大的城市中才開設的。一是用來賺取利潤,二就是幫助主人搜集有利信息。東齊一共有七家這樣的客棧,分別設在濟城,合城,定州,弋陽,湖州,泰州,以及現在的雲城,這六家客棧的掌櫃手中皆有主人所留取的關於姑娘的信息!”允伯對著舒迪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