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致遠心頭無奈,嘴上卻朗笑一聲,道:“二皇嫂好!”這句自是朝著一旁的黃衫少婦呂慧兒說的。
問完二嫂的安,他轉向呂欣兒笑道:“欣兒妹妹,致遠今日可是沒得罪你吧?怎的你還對著皇嫂告我的狀!你且說說,我到底哪裏壞了?”
呂欣兒輕撩裙擺,婷婷嫋嫋的走上嵐舟,一雙明眸風情萬種的瞄了眼身前那名器宇軒昂的心上人,嬌笑一聲,跺腳啐道:“遠哥哥一張利嘴越來越是油滑了!”說完竟露出幾分含羞而又得意的神情來。
聽得此話,舒迪與紫袖暗自低下頭笑了起來,獨留白衣勝雪,溫雅清貴的齊致遠,一頭霧水的蹙著眉頭愣在那裏。
看到齊致遠這副迷惑不解的神色,身著黃色衣衫的二皇子妃呂慧兒抿嘴一笑,調侃道:“沒想到一向機敏聰慧,誌慮萬端的遠王,也會有這般想不明白,犯小兒女癔症的時候啊?”
說到這裏,她不著痕跡的望了眼身旁猶在嬌羞歡喜中的妹妹,又道:“方才還未曾登上嵐舟之時,本。。。我就聽得遠王對著欣兒迫不及待的脫口而出”佳人近在眼前”的話語了!怎得現下欣兒才上了嵐舟,遠王就忘掉自己剛說過的話了?”
她的話音甫落,紫袖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心道:“人家那句‘佳人近在眼前’,說的是我家姑娘,與你家妹妹又有何幹?怪不得那驕縱蠻橫的呂欣兒一上嵐舟,就表現得含羞帶喜的,原來竟是自作多情的把‘佳人近在眼前’這句話,厚臉皮的當做是五皇子對她的溢美之詞了啊!
舒迪橫了紫袖一眼,心裏也是忍不住直樂。
“佳人近在眼前”,這句話最早就是從她的口中吐出來的,本意也是指的是對麵的呂欣兒,隻是齊致遠口中再次重複的那句“佳人近在眼前”,卻是顯而易見的在對著自己獻殷勤。
雖說她並不在意這幾句甜言蜜語,但看著呂氏姐妹這般誤解齊致遠的話語,尤其是看到呂欣兒那滿臉無法掩飾的驕傲之情時,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前世剛上大學時,班裏一個活寶做我介紹時間的一句經典言辭。
本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喜歡多情,最大的缺點則是喜歡自作多情。
現下看來,這呂欣兒對齊致遠,多情的幾乎都要溢出來了,而這一刻的情景貌似也頗符合那句‘自作多情’的詮釋。
看看此時的齊致遠那副局促無措,啞口無言的尷尬姿態就能略知一二了。
“哈哈,齊致遠,這回看你如何圓這句話?”舒迪巧笑怡然的望著他,幸災樂禍的想道。
仿佛感受到舒迪的促狹一般,齊致遠一臉無奈的對著舒迪瞥了一眼,複又轉過頭來對呂氏姐妹一臉苦笑的說道:“嗬嗬,二皇嫂不止耳聰目明,一雙檀口更是半句不饒人!致遠自愧不如,甘拜下風。”說話的同時對著呂氏姐妹連連拱手求饒。
他倒是個機敏的,明知自己的話語已被麵前二女誤解,卻也不做解釋,隻將錯就錯,輕描淡寫的準備敷衍過去。
呂欣兒眼見得心心念念的人兒,此時斯文有禮的對著自家姐妹二人連連求饒,心裏頓時柔軟許多,一雙眼睛直直的望向齊致遠,不知含了多少情。
見到妹妹如此癡迷的神態,呂慧兒輕咳一聲,笑著轉移話題道:“遠王,這嵐舟真是古樸大氣!倒把我那艘樓船給映襯成一堆俗物了!”
說話的同時,她的一雙妙目猶自顧盼生情的對著嵐舟觀望起來,此時船頭除了幾個黑衣漢子,幾名船夫外,隻有兩名侍女。
兩名侍女?
世人皆知遠王身邊的貼身近侍乃是四名女子的,今日怎的隻有兩名?
好奇之下,呂慧兒舉目朝著不遠處的兩名侍女望去,當視線落到不遠處那名身著天青衣衫的女子身上時,登時一怔,暗道:“怎麼是她?”
舒迪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裏,一臉平靜的任由呂慧兒打量。
早在這呂氏姐妹靠近嵐舟時,舒迪就認出了這二人。呂欣兒的身份她早就知道,卻沒想到這呂慧兒不但是呂欣兒的姐姐,竟然還是東齊二皇子齊致傑的正妃。
怪不得當日一身雍容,滿頭珠翠,在嬌媚的精致容貌下更是隱隱露出幾分頤指氣使,居高臨下的傲慢,使得‘裁衣閣’的那位靈兒姑娘如此殷勤相待,之後又輕描淡寫派人跟蹤自己幾人,卻原來是很有後台的人物啊!
在舒迪思量的同時,呂慧兒也在震驚後陷入沉思中。
這個丫頭居然和遠王相識?莫非是哪家的貴女?
濟城那些數的上的世家豪門中,若是誰家有如此清麗絕塵的妙齡女子,自己定然不會不知。難道是雲城的哪家大人府上的小姐?
“不對!”呂慧兒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否定道。雖說雲城自己不熟悉,但太守家的幾位小姐自己都是見過的,絕對沒有這麼一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