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二皇嫂子的意思,是不是欣兒姑娘這一巴掌非要摑到雯玥姑娘臉上,才算是給了致遠麵子?”
說到這裏,齊致遠不屑的朝著呂慧兒望了一眼,待看到呂慧兒尷尬窘迫的臉色時,又道:“正因為雯玥姑娘身懷武功,因此才避過了欣兒姑娘這毫無來由的一掌,而欣兒姑娘吃了那一掌,蓋因雯玥姑娘躲避不及,才誤打了欣兒姑娘,這本就已經是雯玥姑娘留了三分薄麵與致遠,否則若以雯玥姑娘的身手,豈能隻打了欣兒姑娘一掌就能了事的?”
頓住話頭兒,齊致遠一臉冷色的盯著舒迪麵前的呂欣兒,又道:“反觀欣兒姑娘呢?她不但不領情,甚至繼續錯上加錯,再次對雯玥姑娘動手,這才落得被雯玥姑娘控製的下場。若是換了二皇嫂麵臨此種局麵,難道你會大方的任由別人一打再打,而不還手嗎?”
齊致遠毫不留情的犀利言辭直駁的二皇子妃呂慧兒麵色羞紅,訥訥無聲。
“至於麵子,若不是雯玥姑娘再次顧及致遠薄麵的話,此時的欣兒姑娘就不隻是這般輕鬆的隻被控製住雙手了!以雯玥姑娘的實力,將欣兒姑娘暴打一頓也是輕而易舉的!”齊致遠又望了因憤怒而臉色幾近扭曲的呂欣兒一眼,冷哼道:“欣兒姑娘若是不這般衝動,稍微多些理智的話,又何至於處於如此境地?”
“哼!遠王的意思是說我妹妹今日挨打也是應該的嗎?”呂慧兒眼珠一轉,冷聲問道。
被齊致遠如此不留情麵的喝斥一番,呂慧兒自是憤怒不已。,自己雖說名分上算是他的二皇嫂,總還是不如人家的身份來的實在的,畢竟人家可是正牌的皇子!再加上二皇子本就在極力的拉攏這位清貴機敏的五皇弟,皇上也是對這位遠王青眼有加,自己妹妹更是一顆心全撲在他的身上。因此,從情感,從理智,從利益上來看,此時的自己都不能與遠王為敵,不僅不能為敵,還要想辦法將目前這一幹戈被動的局麵扭轉過來。
而欣兒既然已經一錯再錯,現下更是惹得素來溫和有禮的遠王也已經不顧情麵的冷了麵孔,當務之急就是趕緊緩和這一緊張態勢,想辦法使得那位雯玥姑娘放開欣兒,再說些軟話也好安撫下遠王的情緒,若是今日不開眼的硬是要幫欣兒討個公道的話,那必然會惹得遠王再次發怒。到那時,莫說是為妹妹討公道,恐怕連自己也是難辭其咎了。
所以這呂慧兒此時不提妹妹的錯處,隻提妹妹挨了巴掌的事情。畢竟不管初衷多麼不好,結果卻是自家妹妹被打了耳光,這個事實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遠王你也看到了,就不信你能說我妹妹挨巴掌也是應該的!
“嗬嗬,欣兒姑娘嬌身貴體,挨打自是萬萬不應該的。若是欣兒姑娘如夫人那般冰雪聰明,知情識趣的話,雯玥敬著都來不及,又哪裏敢做出如此粗蠻的行為?奈何,有些人總是有衝動不理智的時候,放著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做,卻偏偏要去學那些個粗陋不堪的潑婦般罵街動手,生生毀掉自己的美麗形象,這樣的人難道雯玥還有敬著的理由嗎?換言之,若是夫人身邊出現個一而再,再而三的朝著您撒潑耍橫的女子的話,難道夫人您就有雅量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這些行為?”
對著一臉怨怒的呂欣兒鄙夷的望了一眼,舒迪複又抬起頭來,朝著對麵的呂慧兒巧笑嫣然的說道。她的聲音清脆而爽朗,言辭中卻帶著濃濃的不屑與厭惡,隻氣得呂慧兒麵沉似鐵,偏偏卻又無法出口反駁。
半晌,平複了心情的呂慧兒又道:“雯玥姑娘果然牙尖嘴利,言辭滔滔,本宮實在是自愧弗如!不過有句老話說的好:‘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妹妹今日雖說不對,但雯玥姑娘如此兩次三番的於大庭廣眾之下不顧及身份,行此舉止不當之事,是不是也有些過於咄咄逼人了?是不是也太不給遠王顏麵了?”
她的話音剛落,齊致遠就立刻冷冷接道:“二皇嫂此言差矣!早在欣兒姑娘對著雯玥姑娘做那些不合時宜的舉止時,致遠就已談不上有什麼顏麵了!”
他這話倒是丁點兒也不留情麵了,對於舒迪的回護之意也赤裸裸的表現了出來。
呂慧兒聽得此言,頓時一激靈,再次不敢置信的朝著舒迪望去。
若說之前遠王護著這位雯玥姑娘倒還講的過去,畢竟是自家妹妹先不顧及他的顏麵,對著他的客人做了錯事,然而現在自家妹妹卻是被他的那位故人控製在手,此時的欣兒才是弱勢的一麵,這時的遠王也該適時作出和食佬的姿態,趁著自己開口的時候讓那位雯玥姑娘放開自家妹妹了!可是他非但沒站在自己這一邊,反而更是赤裸裸的護著那雯玥姑娘了!
以她對遠王的了解,這位五皇子素來機敏沉靜,平日總是一副與人為善,不生是非的清雅之態,如今日這般咄咄逼人的情形並不多見,更不曾為了那個故人如此失態過,難道素來凡心不動的遠王,此次竟是對麵前的這位雯玥姑娘動了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