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方才那副囂張蠻橫的姿態,怎麼也沒料到卻是如此的膽小如鼠!這還沒被淹死呢,居然就先被嚇死了!”舒迪一臉鄙夷的望了一眼麵前的呂欣兒,暗自搖頭。
隨即她又臉色一喜:“這樣也好!沒有斷了心跳,呼吸也正常,起碼省得我再費工夫對著你那張汙言穢語不斷的臭嘴巴做人工呼吸了!這下你可是光明正大的落到姑娘我的手中了,怎麼著不也得讓你長點教訓不是?也免得下次遇到我時還這麼倔驢般的勇往直前,死不悔改,不掉鏡湖不回頭了!”
如此腹誹一番後,舒迪伸手打開呂欣兒的嘴巴,將舌頭硬生生的給她扒拉出來,又將口中鼻中檢查一遍,將裏麵的泥沙之類的汙穢之物清理出來。
看到呂欣兒伸著舌頭的模樣,呂慧兒心頭不忍,低道:“雯玥姑娘這般做,著實有些不雅!是否能將欣兒的舌頭放回去?”
舒迪頭都不抬,冷冷哼道:“夫人是要救她的性命,還是要她這會兒的姿態淑雅?”
一句話說的呂慧兒啞口無言,她一臉難堪的望了眼舌頭伸出老長,一副吊死鬼模樣的呂欣兒,最後還是訕訕然的轉過頭去,閉口不言了。
做好這一切,舒迪再次伸手扯過渾身濕漉漉,發亂妝散,狼狽不堪的呂欣兒,啪的一聲翻了過來,呂欣兒就由麵朝上改為麵朝下,而那一顆長舌也依然軟軟的吊在口外。在舒迪的示意下,紫袖上前一步扶住呂欣兒,避免了她的麵孔撞上船板。
趁此時機,舒迪將一條腿跪地,另外一條腿屈膝,又從紫袖手中接過依然昏迷的呂欣兒,讓她腦袋垂下來,俯臥在自己那條屈起的膝蓋上,做完這些,她就開始劈裏啪啦的對著呂欣兒的背部大力的拍打起來。
船頭眾人皆露出一副欲笑不笑的神情來,見此情形,呂慧兒眉頭一皺,又想出口喝止舒迪,猛的看到舒迪那冷厲的神色,想到自己之前所受的難堪,頓時憋住了話頭,沒再言語。
舒迪看呂慧兒強自忍氣的樣子,心內暗爽,手上不由再加了幾分力度,巴掌拍的更是連連做響。
本來像呂欣兒這種心跳呼吸都照常的情況,舒迪救人是遠不需要這麼大力的,她隻用在呂欣兒的背部適當按壓就行。隻是這丫頭本來就看這姐妹倆不順眼,今日又接連受了這麼多次的追趕,心裏自然更是不悅,加上她很清楚這呂欣兒並沒喝多少水,因此她就將按壓竟自改成了大力拍打,為的就是多折騰呂欣兒一會兒,吐了水也得讓你疼醒!
果不其然,隨著舒迪大力的拍打,呂欣兒哇哇的吐了兩大口水後,眼皮輕微的顫了顫。這是就要蘇醒的征兆!見此情形,舒迪加大力度,接連又是幾巴掌,隨著一聲尖叫,呂欣兒在舒迪姑娘大巴掌的伺候下睜開了眼睛。
舒迪放下手掌,對著呂慧兒輕笑道:“夫人看看,欣兒姑娘這不是已經醒來了嗎?若不是我大力擊打,促使她將腹中湖水吐出來的話,還不知要昏迷多久呢!”說到這裏,她快速的瞥了眼呂欣兒那紅腫不堪的背部,又甩了甩自己的手掌,繼續邀功道:“為了早點救醒欣兒姑娘,我這手掌都打的麻木了!”
此言一出,船頭眾人頓時笑了出來,隻留呂慧兒一張鐵青的臉色,半晌,她才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此!有勞雯玥姑娘了!”顯見是氣怒到了極點。
“夫人客氣了,欣兒姑娘安然無恙,雯玥就滿足了!”仿佛不曾看到呂慧兒那張氣怒變形的麵容一般,舒迪巧笑嫣然的回道。
“你。。。你個小。。。”被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喚醒的呂欣兒,咬牙切齒的正要再罵,卻被背上又一陣尖銳的刺痛折磨的說不出話來。
舒迪一邊將指甲從呂欣兒紅腫的背部不著痕跡的拿出來,一邊溫言軟語的安慰道:“欣兒姑娘,若不是為了救你,我也不必這麼大力氣的拍打你啊,現下看來,這效果還真不錯!隻是沒想到欣兒姑娘一醒來,居然就忘了背部的疼痛了!看來之前我還是不夠用力啊,不然欣兒姑娘也就能醒的更早些了,對不對?”說完,還對著呂欣兒的後背再次按了一把。
呂欣兒疼的渾身冒冷汗,隻拿目光恨恨的盯著舒迪,嘴裏卻是死都不敢再罵了。呂二小姐本就是個沒吃過苦頭的人,今日在舒迪手中一而再,再而三的栽跟頭,縱然恨的要死,卻也怕死舒迪施加在她身上的疼痛了!
“欣兒,你醒了?方才可把姐姐擔心死了!”呂慧兒跑上前來,一把推開舒迪,將呂欣兒拉到自己懷中,滿是憐惜的喊道。
舒迪順勢退了開來,一臉平靜的看著麵前的兩人上演姐妹情深的戲碼。
呂欣兒眼見得姐姐上前將舒迪推開,又把自己擁入懷中,望著呂慧兒那滿是心疼的眼神,想到今日所受的種種痛苦折磨,頓覺滿腹委屈湧了上來,“哇”的一聲抱住呂慧兒哭了起來。她這一哭,呂慧兒也是跟著落淚,姐妹倆抱做一團,直哭得歇斯底裏,淚雨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