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袖一路狂奔,總算是在鏡湖邊的一塊石頭上看到了托腮靜坐,一臉沉思的舒迪。
“姑娘!”望著舒迪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紫袖擔心的輕喊了一聲。
舒迪轉過頭來瞄了紫袖一眼,複又轉過頭去,輕聲回道:“紫袖,坐下陪我說會話吧!”
紫袖嘴唇囁嚅了幾下,終還是沒講出五皇子交代的話語,伸手掏出一塊帕子,鋪在舒迪的身邊,就近坐了下來。
“紫袖,你說人是不是很容易變化?”舒迪望著一波如鏡的湖水,輕聲問道。
“姑娘,您說的是。。。五皇子嗎?”紫袖頓了頓,問道。看舒迪半晌都沒回答,她想了想又道:“姑娘,五皇子對您還是很看重的。”
“我離開後,齊致遠跟你講什麼了?”說完這句話,她頗帶深意的看了紫袖一眼,又道:“是不是說會拿我當很好很好的朋友?或者比這更誇張的話語?”
紫袖望了舒迪一眼,詫異道:“姑娘又是如何知道這些的?”看到舒迪沒再回話,她又補充道:“五皇子的確是叫住紫袖說了幾句話,讓紫袖轉告姑娘,他說在他的心中,姑娘您遠勝過摯友!”
“遠勝摯友!”舒迪低聲喃喃了幾句,複又抬頭對著紫袖問道:“遠勝摯友又能如何?今日情形紫袖你也親眼看到了,我素來討厭這些繁文縟節,可是以五皇子的身份,他身邊必定會環肥燕瘦,美女環繞,難道你希望我整日陷在這些女人之間的戰爭中勾心鬥角,蠅營狗苟嗎?”
想到今日所經曆的不愉快情形,紫袖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她本心自然是希望舒迪能開開心心的生活的。而五皇子的身份卻注定了他此生不可能隻擁有舒迪一個女人,更不可能隻為了舒迪一個,就放棄那些自動送上門來相互籠絡的那些政治上的聯姻。畢竟,姑娘早就說過,五皇子他並不滿足於隻做一個清貴皇子,他的誌向是那個更高更為尊貴的位置。
而一旦有了這個誌向,自然就要付出更多的心血和努力。這是一場實實在在的血與火的戰爭,成則為皇,敗了落入萬劫不複之地也未可知。這樣的險境,紫袖又如何忍心眼見得自家姑娘去以身犯險,赴湯蹈火呢?
想到五皇子追出來說的那些話語,想到他轉過身離去時的寂寥背影,忍不住歎息一聲:“可憐的五皇子!”
主仆二人靜靜的坐在石頭上,思緒滿腹,卻是半晌無語。
直到太陽西斜,舒迪才站起身來,朝紫袖揮了揮手:“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家吧!”
紫袖站起身,想了想還是問道;“姑娘,我看這五皇子對您真的是頗有誠心,您難道就一點都不喜歡他嗎?”
“目前為止,也隻存在好感的基礎上,所以我才不想讓自己如此快的就陷入是非不斷的紛爭中。”舒迪對著紫袖歎道。
一路無語。
到了和園門口的時候,舒迪再次吩咐道:“今日之事紫袖你切莫多講,敏娘若是問起的話,我來應答就好!”
“姑娘放心,紫袖知道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的。”紫袖笑了回了一句。
舒迪這才放心的推開門走了進去,敏娘此時已經在廚房做飯了,炊煙嫋嫋中飄來了飯菜特有的香味。
“好香,敏娘今日做的什麼飯菜?勾得我肚子中的饞蟲全部跑出來了!”舒迪誇張的叫了一聲,一把抱住了敏娘的肩頭。
敏娘放下手中的碗,一臉慈愛的對著身後的舒迪嗔道:“姑娘這是跑累了循著飯菜的香味找來的吧?”
舒迪一撅嘴,嬌聲回道:“敏娘又在調侃人家了!”
其餘幾人也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大家熱熱鬧鬧的寒暄了幾句,飯菜就端上了桌。
正在吃著,就聽得有人敲門,聞儉跑去打開了門,少頃就領了一位長相機靈的青衣小廝走了進來。
聞儉直接走到舒迪跟前,道:“姑娘,這位是“裁衣閣”裏來的人,他說要找您,我就給帶進來了!”
“裁衣閣?找我的?”舒迪咽下口中的飯菜,放下碗筷,略帶詫異的問道。
那個小廝聽到舒迪說話,趕緊上前一步,雙手鞠躬,恭謹回道:“姑娘,小的是‘裁衣閣’的夥計,我家陳大掌櫃的今日從濟城回來,得知姑娘曾經留話於他,掌櫃的很是歡喜,就讓小的來看看姑娘您在不在,再順便問問姑娘,您明日可有時間?若是方便的話請明日巳初到敝店一趟,我家掌櫃的想與姑娘親自相談。”
“你家陳掌櫃的回來了?”舒迪一臉歡喜的問道,看到對方連連點頭時,她又應承道:“好,今日多謝你來傳信,請回去轉告你家掌櫃的,明日巳初我會準時到達貴店的。”
那小廝得到準信兒,朝著舒迪再次欠了欠身,轉身告別而去了。
“姑娘,‘裁衣閣’裏居然真的找上門來了?”紫袖最先忍不住問道。
大家也都一臉的喜意,仿佛那銀子已經賺到手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