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師傅!師傅知道了嗎?”陳晶一手抓住舒迪的衣襟,怒氣衝衝的對著麵前那張小臉吼道。
“好好好,師傅,陳師傅!”舒迪從善如流,口中連連稱喏,點頭如搗蒜,手上更是不遺餘力的拽過被暴怒中的陳晶緊緊攢住的衣袖,心裏暗歎,真是個暴跳如雷又缺少耐心缺乏涵養的家夥,怎麼能有如此矛盾而又暴力的娘娘腔?
“哼!”看著麵前丫頭乖順的模樣,陳晶冷哼一聲放開她,大步朝前院走去。
今日客人久候不至,他本來就心情不悅,又被這古怪狡黠的丫頭氣上這麼一陣子,他現下就想出去找那個半天都沒影蹤的順生好好發泄一通。
“陳師傅你要去哪裏?”身後傳來那丫頭怯怯的問話聲。
你這鬼丫頭就會裝可憐無辜,要真的怕我何至於將我氣成這般模樣?
陳晶腹誹一句,哼道:“去找順生那個兔崽子!讓他給我接待貴客,結果不僅貴客沒接來,連他也沒了蹤影了!看我不好好修理修理他!”
想到那個少年羞赧的麵容,舒迪歎了一聲,喃喃道:“算了!看在你帶路的份上,今日姑且就幫你一回吧,反正這遊戲也該結束了!”
她抬起頭來,對著走開的背影喚道:“陳師傅,我姓舒,是今日特來拜會與您的人!”
“今日我有要事,誰都不見!”陳晶不耐的揮了揮袖子,突然想是想到什麼似的再次轉過身來,對著舒迪急急問道:“方才你說。。。你姓舒?”
迎著他的目光,舒迪含笑點點頭。
“你就是今日約好來與我相談的那位舒姑娘?”望著這個豆蔻年華,古靈精怪的少女,陳晶滿臉吃驚的再次問道。
待看到舒迪連連點頭時,他不由愣住了。
“哼!原來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如此竟然還這般捉弄與我!莫非舒姑娘就以為,除了您陳某就找不出一個合作夥伴了?”想到之前的種種,陳晶忍不住怒從心頭起,當下一臉寒霜的譏誚道。
“陳師父且息怒!今日之事純屬偶然,舒迪並無意冒犯大師,隻是之前看您匆忙來回,且口中念念有詞,小女不敢叨擾之餘,這才暫避一處。後來師傅您將我誤認為是閣裏的丫頭,且再三教育關懷,及至到後來,也不知小女哪裏入得大掌櫃您的法眼,竟然還起了將小女收入門下的想法,這才使得小女徹底確定了師父您的身份,那時我本想據實相告,可惜您好似甚為忙碌,竟是不給小女再次講話的機會了!直到方才情急之下,我不顧唐突,硬自講出了自己的身份,這才留住您的貴足,若非如此,怕是又要再次折騰一番了!”
“那你為何不早些講出你的身份?害的我偌大歲數的人,還被你一個黃毛丫頭唬的團團轉?”陳晶一臉鬱鬱的怨道。
他這會兒倒是不計較自己年紀大,為了編排麵前的鬼丫頭,竟然自稱偌大歲數了!
盡管舒迪講的頭頭是道,句句有理,他還是積怒難消。短短幾個回合,對於麵前這丫頭顛倒黑白的能力,伶牙俐齒的口舌,他可是已經領到過了。明明就是這丫頭拿著自己再三捉弄,末了自己還不能說她不好,不然就要在她那兒落個不能容人,心胸狹窄的名聲。
現在的他就是那“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的真實寫照。
“一開始您就誤會了我的身份,先是喝斥後是教訓的說了那麼一通話,根本就沒給我講話的機會,後來您又突然說要收我為徒,隻一個勁的問我願意還是不願意,我自然也沒有理由再提起自己的身份。直到方才,小女隱晦的提示您幾次,您還是沒有反應,被逼無奈,這才直截了當的講了出來。”
說完,她還換上了一臉委屈的表情。
“你何時提示過我你的身份了?”陳晶眼睛微眯,一臉迷糊的問道。
“方才您腳步匆匆的要出去的時候,我不是說過也許客人已經在這裏的話了嗎?”舒迪抬起頭來,對著陳晶體貼笑道:“後來您還說若是客人已經來了的話,您又哪裏會有功夫陪著我一個黃毛丫頭在這裏鬼扯。再後來,我就問您是否認識這位客人,您言說素未謀麵。我還說,既然是素未謀麵,那即便此人站在麵前,您也未必認的出來。。。這些話您不會已經忘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