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千夜帶著她縱馬回到河邊時,衛一已經將那些瘋狗的屍體堆到一起,正準備放火燒掉。
聽見馬蹄聲,柳少樘回頭,瞧見夙千夜縱馬奔過來,立刻撇嘴“你還舍得回來?”
說話間,衛一已手中的火把已扔了出去。
璃珊隻聽夙千夜低低地道了聲‘得罪’。緊接著,她滿頭青絲披下來,一下了遮住半張臉。
透過發絲的縫隙,隻見夙千夜揚手把什麼東西甩出去,將那枝火把打飛。
“你幹什麼?”柳少樘疑惑的看著夙千夜,“這些狗得了瘋病,不燒掉會傳染給人!”
夙千夜縱身從馬上跳下來,簡單地道:“狗被人下藥了!”
柳少樘愣了一下,“我這些獵狗不是得病了?”
你的狗?璃珊此時勉強用帕子將散亂的頭發束好,聽見這話不由的替柳少樘憋屈。
差點被自已養的獵狗咬死,這也算是天下奇聞了!
夙千夜在柳少樘下風向站了片刻,果然又聞見那股若有若無的香氣,“藥引子在你身上!”
“什麼?”柳少樘也不顧璃珊在場,二話不說拽開腰帶,一把將外袍扯下來了。
混蛋阿!璃珊坐在那匹異常高大的馬上,即不敢動又無處躲,趕緊捂臉。渾身上下臊的發燙,暗中把柳少樘從頭到腳罵了一遍。
夙千夜掃了她一眼,凜冽的碧皮微微有些笑意。走過來,牽著馬韁繩,讓馬原地轉了半圈。這樣璃珊便是背對著柳少樘,免了她的尷尬。
璃珊鬆了口氣,本想請夙千夜想辦法把她從馬上弄下去,四處望了望,也沒找到可以墊腳的石頭或樹樁,難道要他當著柳少樘和衛一的麵把自已抱下去?
念頭隻一轉,她就覺著自已的臉燒的快著火了,心虛的連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看好。
無意間瞥到那枝被打飛了的火把,璃珊目光就是一緊。此時火把早熄了,釘在火把尾端的一枝雲頭銀釵就有些顯眼。
“我的……”璃珊下意識的摸自已頭頂,難怪發髻突然散了,發釵被人當暗器甩出去了,頭發能不散嗎?
怪不得那人跟她說‘得罪’呢!
感覺夙千夜碧海般的眼波瞟過來,璃珊尷尬的別開臉,後半句話沒好意思往外說。生怕夙千夜誤會她心疼那枝釵。癟了癟嘴,不厚道的想,這人平時是不是扔別人東西扔順手了?
當然了,剛才情況緊急,夙千夜用她的發釵打飛火把,無可厚非。
可是……她怎麼把自已的釵子撿回來呢?
璃珊探頭打量自已到地麵的高度,除非摔下去,靠她自已下馬撿回來,那是沒可能的。
總不能讓這幾個男人幫她撿貼身的東西吧?
她咬著嘴唇,糾結的頭都疼了,也沒想出辦法。
夙千夜眼角瞥見璃珊滿眼糾結的盯著那隻變了形的釵出神,唇角微彎。果然是小丫頭!
璃珊愣神的功夫,柳少樘已經從外袍的衣領子裏翻出兩粒散發著淡淡香氣的棕色藥丸。
他死死的盯著掌心那兩枚藥丸,慢慢收攏五指,因為太用力,骨節都攥的發白。